杨氏他们并没有看到她,母子三人各自揣着心事。

    杨氏今日回娘家去先是被哥嫂埋怨了一通,又被亲娘训了一顿。

    最后还没得到侄儿媳妇的好脸,三侄儿媳妇苏氏见了她连礼都不行,甩手就给了她一个白眼。

    母亲和哥嫂也就罢了,但她苏氏一个晚辈哪来的资格敢给她脸色看。

    杨氏有心教训这个目无尊长,不孝不贤的侄儿媳妇,但又被母亲给阻止警告。

    “大过年的你还要闹什么?难道非要让将军府再看我们侯府一次笑话不成?

    你嫂子的脸面不是脸面,她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因着是年节,又因文远侯夫人温氏这个做婆母的亲自去接,苏氏再不情愿也不能拂了婆母的脸面,所以不得不回来。

    为此,温氏跟把这笔账记在了姑子杨氏头上,要不是杨氏隐瞒算计,撺掇着她儿子做那些事,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杨氏在娘家憋了一肚子气,回来一听说顾明姣把大姑姐家的姑娘赶紧打发了两个孩子回去,然后问侯爷在何处。

    结果又听说了临江府沈家来送年礼,而且已经见过侯爷也住下了。

    对这个沈家杨氏恨透了,哪怕连沈家的人都没见过,但当年要不是这个沈家多事收养了顾明姣,她现在也不能回来争她儿女的东西。

    何况,还惹出这么多事来。

    她进门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侯爷神情轻松地喝茶,结果侯爷一见到她来就沉了神色。

    杨氏这叫一个憋屈,合着她为这个家辛苦操持十几年,又为他永昌侯府生儿育女,到头来连他的一个女儿都比不了。

    近二十年都没见,才来了半年就让他永昌侯什么都不顾了,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女儿。

    她才一提大姑姐就被打断,“这事儿明姣做得没错,还维护了眀馨的名声。”

    他没好气地觑一眼杨氏,“你也该多管管眀馨了,她还小吗?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连名声也不顾了,她要做什么?”

    这话没头没脑的说得杨氏一怔,“侯爷这话从何说起,眀馨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动怒?

    眀馨向来都听话懂事,不是为主动惹事的性子。”

    “哼!做什么。

    今日如芝口口声声说安平郡王喜欢的是眀馨,你敢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问我,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吧。”

    闻言,杨氏神色骤变,但很快又掩起情绪。

    “眀馨心思单纯又乖巧,难道侯爷还不了解您的女儿吗?

    别说安平郡王是明姣的未婚夫,便不是,眀馨也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眀馨清清白白,但安平君王要做什么又关眀馨什么事?”

    “呵……”

    永昌侯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茶盏碟子震得磕出声响。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怎么到了明姣身上你就忘了?

    你要是心中更重文远侯府,你便回你的文远侯府去,把杨敬容当你的亲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