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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试发案榜前,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甭管考没考过,第几场被淘汰,县试总成绩出来后,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初六等人又没挤进去。

    但他们明白,发案榜上的人名,就是参加了终场酒的考生。

    考生看榜,一是为了安心,其次是奔着名次来的。

    尤其案首。

    秦时启满头大汗从人群中挤出来,抬头四处瞅瞅,见到初六等人,忙颠颠跑过来,笑容灿烂,拱手道:“恭喜谢公子,喜中县案首。恭喜苏公子,喜中县试第六。”

    一刹那,初六感到一股电流从心口迸发,向四周辐射,浑身酸爽酥麻,头发梢都要跳舞了。

    他虽三场都是榜首,却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谁知道有没有人削尖脑袋抢案首。

    听到这个消息,初六总算踏实了。

    “我儿子是县案首!我儿子是县案首······”

    豆苗高兴地手舞足蹈,兴奋了好久,突然一愣,转头问文澜沧:“文夫子,县案首是个啥?”

    “县案首就是县试第一名。”

    文澜沧解释道,“县案首意义非凡,府试和院试不论成绩好坏,都能成为秀才。”

    豆苗顿悟道:“那就是说,初六是铁定的秀才?”

    文澜沧点点头,豆苗再次手舞足蹈。

    苏来宝很满意儿子第六名的排名,他也羡慕案首,但他知道苏彪不可能成为案首。

    商人贱籍,能参加科举已是特恩。

    就算苏彪四场都是第一,案首也轮不到他。

    “秦时启,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倒数第一名,府试铁定落榜。白折腾一番,明年还得重来。”

    “金睿泽,你在说自己吧?”

    见金睿泽突然闯进来就骂人,初六立刻怼过去。

    金睿泽本气愤秦时启,他在终场酒中助初六让自己不堪,正好嘲讽几句解气。

    “你懂个啥?”

    金睿泽神气道,“我爹给我找了县城数一数二的夫子,明天我就去县学读书,府试肯定过。”

    “你说过就过?你说要拿小三元,拿到了吗?”

    金睿泽气得直跺脚。

    这梗就是他的死穴,谁说他都会急。

    “谢书贤,你有完没完?我今天可没惹你,你干嘛处处针对我?”

    “你针对别人还有理了?”

    初六冷冷道,“我看你真欠大家一样东西。”

    金睿泽不解道:“欠什么?”

    “抽!”

    “哈哈哈哈······”

    哄笑声响起,金睿泽恨恨走了。

    慢慢的,榜下人群稀疏,初六等人挤进去。

    不亲眼看一下榜,谁能心安。

    接下来前十名考生相互联络,商议买什么礼物。

    县试前十称为“前拔”,按惯例要结伴去拜访知县,表达谢意。

    拜访完陈知县,各自告辞。

    文澜沧又约定三天后继续去他家复习,准备府试。

    本来想让弟子们多休息几天,金睿泽的话给他提了个醒。

    参加府试考生都是各县的佼佼者,竞争极为激烈,倘若不过,又得从县试开始。

    初六是包袱里包的秀才,府试、院试就是走过场,但苏彪不一样。

    苏来宝也想让初六继续陪读。

    有他在一起,苏彪才会有学习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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