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贤,你不能坐在那儿。”

    初六转头,看到一个少年阴狠的眼眸。

    今日是第一次来县学,怎么走到哪儿都是白眼?

    不应该啊!

    “这儿没人,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儿?”

    初六很冷静,那少年满脸狠戾道:“因为小爷我不想让你坐。”

    初六眉头微蹙:“我得罪你了?”

    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一个乡野村夫,不配坐在这里!”

    这话彻底惹恼了初六,他瞪着眼,一字一顿道:“你爹我偏就坐这儿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那少年站起来,挽起袖子向初六走逼近。

    他高出初六一头,自恃强壮,料定初六不敢动手。

    苏彪突然拦住他,挥挥拳头道:“你敢动书贤,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少年比苏彪大一岁,个头差不多,却略显单薄,打架肯定占不了便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教室里隐隐响起低笑。

    谁吃瘪都无所谓,只要有热闹看就行。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公孙韬,品阳县公孙家少公子······”

    公孙韬没考上府案首,心中羞愧难当,本去他外公家躲几天,寻得一丝慰藉。

    谁知童志飞打听到初六要来县学读书,公孙韬便通过关系来到宣邑县学,还进了甲班。

    他就是为羞辱初六而来。

    他来好几天了,早就昭告众人,谢书贤得罪过他,都要擦亮眼睛。

    谁帮助谢书贤就是公孙家的敌人。

    也有人看不惯他,可公孙家的名声响亮,他们不想为不认识的人得罪公孙家。

    李硕是成人,他若说上一句,谁都会安稳。

    毕竟公孙韬再有背景,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可他不会这样做。

    王霆说了,是谢书贤抢了他的案首。

    就是在终场酒上,谢书贤记忆力惊人,县尊才破例点他为县案首。

    不然他就是铁定的案首。

    “课堂内不得喧哗!”

    夫子吴醒进了教室,不耐烦地用戒尺敲打桌子道:“都是童生了,还这样的态度,怪不得你们考了几年都没有考上秀才,就这德行,考上才怪······”

    吴夫子这话太伤人。

    复读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吴醒见公孙韬还在和苏彪对峙,又喝道:“公孙韬,你又想闹事?别以为你是公孙家的人,就想当刺头。这里不是你放肆之地,给我坐过去!”

    公孙韬气呼呼回到自己座位。

    初六突然拱手道:“夫子,学生有一事不明。品阳县的人,怎么能在宣邑县县学读书,品阳县没有县学吗?”

    不等吴醒说话,公孙韬抢着道:“我们品阳县有县学,比你们县学强多了。”

    “那你跑这儿干啥来了?回去算了!”

    夫子喝了一声,公孙韬不服气咕嘟道:“就是强,府试中品阳县十八人上榜,宣邑县只有四人······”

    一直不吭声的赵绍突然道:“可我们有府案首,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