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李怜给叫过来。

    桑夫人没想到自己只是先摆摆架子,教训李获悦几句,李获悦就听了进去,直接将李怜再请出来解决事情。

    她对着李获悦释放着“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这次没等多久,李怜就匆匆赶过来了,一边进云厅,一边叫嚷着:

    “又怎么了?给你母亲画的画像还没画完呢!别为了那老太婆的事把我叫来叫去的,小心你母亲回来我……哟,桑夫人,您还没走呢……”

    桑夫人哼了一声,把身子一扭,背对着刚来的李怜生闷气。

    说谁老太婆呢!

    “父亲。”李获悦叫着李怜,当着桑夫人的面问着,“我要退婚,你怎么看?”

    李获悦问的是怎么看,她都没有问你同不同意。

    在李获悦看来,只要一件事自己能承担住后果,不累及他人,那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不需要谁来表达不赞同。

    “就为这事儿你把我叫来?!”李怜生气地看向李获悦,“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呀,我能怎么看?我的看法现在已经变得很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我那颜料过了时间没有封层就浪费了!”

    桑夫人瞪大了双眼扭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怜,眼里仿佛在问:请问你在说什么疯话?什么叫“就为这事儿”?!

    “行,您回去继续吧。”

    李获悦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她怕桑夫人不信,于是特地将李怜叫来,当面演示一遍。

    李怜又匆匆离开。

    桑夫人的视角里,只看见:

    李怜来了。

    李怜走了。

    一点儿没有三品官员的架子,也没有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严厉与打压。

    这不符合常理。

    但就是很神奇地发生了。

    “桑夫人,我现在可以说,我要退婚了吗?”

    桑夫人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小姑娘,发现之前那一套,人家压根不吃。

    反复衡量利弊后,桑夫人竟给出了一个选择:“那……那如果,我不让许娇儿进门,你是不是就可以帮忙救宝和了?”

    嚯,真是小瞧了这桑夫人。

    “许状元和桑扶卿情投意合,我实在没必要去做拆散人姻缘的龌龊事,别到时候惹得许状元天天写酸诗骂我。”李获悦拒绝着。

    “不,不会的。”

    还不死心?

    “不会?你拿什么保证她不会?你如果不让她进门,她很可能最恨的人是我,第二恨的人便是你了,如你所说,万一到时候许状元当了官,我好歹有两个正三品官员在娘家护着,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呢?啊?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