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屏退所有人后,说到:
“尝尝这茶,感觉怎么样?”
李获悦本就不想喝茶,看他把所有人都赶走了,更加不想喝。
然而不敢拂了太子的意,她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捏起杯盖,轻轻闻了闻,夸赞着:“好茶。”
太子自己饮了一口,嘲讽到:“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敷衍人的。”
谁有空敷衍你?
李获悦放下茶盏,说:“太子谬赞,敢问太子找民女何事?”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李获悦这次干脆话也不说了,只摇了摇头。
“心里很气吧。”太子抬起腿,放在椅子扶手上,吊儿郎当地坐着,“可你拿我没办法,因为我是太子。”
他的话很得意,很贱,也很现实。
他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李获悦躲了过去。
“听说你的想法也是主张先杀皇帝是吗?”他又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还想杀太子?”
李获悦因这话,脑子乱糟糟的,一颗紫葡萄打在她脸颊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葡萄在接住那一刻,被李获悦握碎,黏腻的果汁顺着指缝窜出,剩下的果肉烂在掌心,李获悦嫌弃地用手边的茶水冲洗。
“这是我的宫殿,你茶水说往地上倒就往地上倒吗?”
李获悦洗手后,拿出小方巾擦了擦手,回到:“太子大人有大量,断不会同民女计较什么。”
太子笑问着:“你这是在回答我哪一句?”
“太子觉得这个答案放在哪里合适,就是哪一句的回答。”
李获悦自从在金夫人那里上过一课后,就随时在训练自己收拾情绪的能力,甚至会刻意想起一些烦心事,然后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会儿李获悦又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先摆弄好,然后再开始思考问题。
太子不同于圣上,且太子的聊天内容,是关于联盟的,他的自称也没有用“孤”,而是“我”。
李获悦的回答让太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哪儿敢和你计较,别回头把我一起杀了。”
“……太子谬赞。”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