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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不再显示任何内容的手表。

    那曾经是他作为使徒的凭证,连他自己都无法触碰的虚形幻影。无尽战场会将征战的目标和完成目标的奖励以及失败惩罚标注在上边。而现在,它甚至可以像是一个普通的腕表一样可以随意拆卸。

    它已经没有用了,它甚至无法标注时间——但王真依旧戴着它。

    这只是一个习惯……或许不止是一个习惯。但是……

    不重要。

    “……得有点生活目标才行。”

    找回力量是必须的,但在那之外总该有些人生目标来作为调剂。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取回自己的名誉固然是可选项之一。但总感觉就这么按部就班,好像有些提不起劲。

    要不……把他们全埋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做个计划,列个表。毕竟自己在异界征战时也不是从头到尾都无脑砍砍砍过去,总该研究一下先后顺序,并且确保后续的收尾能够利落干净。

    那么首先,第一个目标是——

    王真微微偏过头,他听见了门外有人接近的声音。

    脚步不缓不急,伴随着钥匙串的碰撞略有熟悉的呼吸。一个中年男性的形体轮廓顿时就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显现出来。即便失去了力量和加护,他也依旧能够知晓来着的心中有着微小的恶意。

    是出租屋的房东。过往自身的绝望,未必便没有这位房东在知晓那场闹剧后想要提前结束这场租赁并且不打算退押金的原因。毕竟在被赶出学校,又被家里断绝关系之后,交完押一付一租金的自己,身上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就只有一百来块钱而已。

    这具身体看上去终究是太过软弱,又太过好欺负了一点。以至于是个人就胆敢骑上自己的脖颈。

    ‘喀拉——’门锁转动。

    油头满面的中年房东推开房门。

    王真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掠过心脏,掠过脖颈。

    “小王啊!之前说的那事——”房东才开口,便猛地打了个寒噤。

    他背后走廊上的固定摄像头在这一刻具备重大意义。

    “——我仔细想了想,那么做多少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你就先住着吧,有什么事就和你赵哥说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他好像真的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拉上门然后就快步离去。王真皱起眉头,他听见房东重重地靠在不远处楼梯的拐角后,捂着胸口重重喘息。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太明显了吗?还是自己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

    王真记得自己有学过敛息术。为了刺杀一位恶魔领主,他曾经将自己埋在燃烧的尸堆中敛息了五天六夜最终一举夺命。而即便现在自己失去了一切力量,自己也依旧能够掌握住自己的皮囊和躯壳。

    有点意思。

    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答案。黑发的青年微微摇了摇头。

    他稍作梳洗清理了一番,便走出了自己的出租屋。沿着楼梯往下,迎面走来一对买菜回来的夫妻。

    他不认识他们,他也不打算做什么。

    他和他们只是擦肩而过,脑海中便自然地浮现出一些利落的行动步序。

    他走到下一层楼时,那位买菜的妻子便突然捂住胸口然后大口喘息着。而那位丈夫也后怕并且困惑地转过身,一边照顾他的妻子,一边不安地看向四周。

    “怎么突然感觉毛毛的……”

    他说的话,王真听得见。而王真没有管他——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出租楼的底端,并决定在附近四处走走。路上的行人不少,有老有幼。而他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和他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光景没什么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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