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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湛缓过来时,能勉强抽出一丝意识思考时,发现周宴行在看他。眼眸很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却莫名让池湛觉出几丝危险的意味,出于某种直觉,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周宴行却是先一步起身,这时池湛才发现周宴行西装外套上惨不忍睹,咖啡泼上去的痕迹犹在。
“你刚泡的咖啡,我还没喝一口,全贡献给衣服了。”周宴行随手将外套脱了,然而内里的衬衫也浸透了,像是刚从咖啡池里泡过。
池湛不知道怎么,下意识道:“没喝最好,那杯没加糖,要苦死……”
话都说到最后了,池湛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合适,硬生生停住了。
周宴行稍挑起了眉,慢悠悠地把他后半句话给续上了:“要苦死那个对你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老板,对吧?”
池湛立刻表态:“我什么都没说。”
他没想到周宴行还真把辞职信一字不落地全看完还记住了,写的时候愤怒至极,如今被亲口念出来,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都要辞职了,现在就没必要再说客套话了。”周宴行说,“池秘书,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可以趁现在一并说出来。”
池湛郁闷:“真的没有,都写在辞职报告上了,您不是都看见了么。”
现在再回忆,当时周宴行的表现也有些奇怪,似乎根本不知道今天的招聘计划。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池湛转头一看,周宴行进了休息室。
不愧是冷酷无情的周大魔王。
他这算工伤吗?能报销吗?嘶……还是好疼。
池湛试着起身,但稍微一动,立刻就疼得窒息,便不敢动了。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太奇怪了。
池湛正在摸索自己在混乱之中不知道掉哪里的手机,周宴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找什么呢?”
周宴行换了一件新衬衫,把池湛的手机随手捡起来,问池湛:“能起来吗?”
池湛:“再等……”
“知道了。”周宴行说,“别动,很快就好。”
池湛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周宴行已经俯身,他身上昨日的茶香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微苦发涩的咖啡香,被男性体温烘得微热,萦绕在鼻尖。
继而一双手穿过他的膝盖,另一手则揽住他的肩膀,身体骤然,被周宴行抱了起来。
周宴行的体温比池湛高,因而当池湛浑身僵硬地被周宴行放在休息室那张床上时,他的肩膀还残存着一丝热意。
周宴行说:“池秘书,你太轻了,平时怎么不多吃点?”
池湛眨了眨眼睛,见周宴行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似的,他也只好将那一点异样感摁了回去,同样平静地回答官方语句:“没有,我平时吃得不多——”
果然,他话音还没落,便见周宴行啧了一声,扯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吃得不多,也包括零食么,池秘书,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那天在超市的男人果然是周宴行。
池湛默默忍住和周宴行互怼的心,毕竟周宴行现在还是他老板,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反驳:
“我眨眼了。”
周宴行:“……”
好回答。
池湛趴在冷灰色的床单上,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里,看周宴行?怪怪的,还不如看床单。
休息间内充满了浓郁的薄荷香气,一个人常待的地方,就会有他独特的个人气息。池湛上次进来,也没敢多看,现在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