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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家老太太心尖上的老幺严存银此刻正在经历手术。脾脏破裂,肋骨骨折。手术后立刻送进了ICU。

    严存银的老婆是会所公主出身,一听到消息,立马通知了老太太,哭着喊着要老太太给她男人主持公道。

    严老太太在严存金的搀扶下踮着小脚站在ICU外面,谁劝都不肯离开。

    “妈,您回吧。刚刚医生说三弟没大事儿。”严存根是过继到严家的儿子,一直不受待见,直到外室在港城生了儿子,老太太才多少给这个继子一点笑脸。

    “没事?我人老了,眼不瞎!没事儿人往这里面送、还不让家属见?”严老太太满头银发,但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锋利无比。

    “你家那个赔钱的丫头怎么不去替他舅舅进去!你们给他找的什么男人!老幺这回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他的皮!”

    严存根脸色阴沉,低着头不发一言。

    严家重男轻女,虽然老太太本身是个女的,而且是一家之主。

    “让我走也行,你那准女婿怎么处理?你给个话,别让我出手!”严老太太也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头,给老大递过一个台阶。

    “我会给母亲一个满意的答复。”严存根含含糊糊地回答。

    “好,我等着看。”严老太太搀扶着老二的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还没到家,严存根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爸爸,骁哥哥怎么得罪你了?他跪在家门口怎么都不肯起来!”

    “回家再说。”严存根抽出一根烟,看了秘书一眼。

    “父亲原来的医生能联系上吗?”

    “能,不过需要费些时间。”

    “别留口实。”

    “您放心。”

    秦骁一个负荆请罪,让客厅里的母女俩坐立不安。严子怡恨不得替他跪在地上。严存根老婆则叫厨房赶紧准备好冰袋、云南白药,熬上活血化瘀的田七猪腱汤。

    严存根扫了一眼这个智谋不足、鲁莽有余的女婿,径直走进客厅。

    “爸爸!”严子怡跑上前,接过父亲的公事包,奉上酽酽的普洱茶,在严存根身后默默给他揉起了肩膀。

    “火急火燎叫我回来就是给我揉肩捶背?”

    “爸爸都不理骁哥,他肯定犯了大错。爸爸给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好。”严子怡看着院子里的男人不咸不淡地说。

    “每临大事有静气,是我的种,可惜”

    “可惜我不是男孩。爸爸天天念叨,想儿子就去港城呗。妈在厨房看着阿姨炖汤听不见。”

    “就你嘴不饶人。出去叫他起来。”

    秦骁膝盖发麻,咬着牙站起身,依旧面不改色。

    “坐。”严存根喝了一口茶,口气听不出情绪。

    秦骁坐定,抬头直面严存根。“这回我出手重了。”

    严存根不说话,继续喝茶。

    “不该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严存根拍拍严子怡的手背:“去厨房

    帮你妈,告诉她把茅台拿出来。”

    看着严子怡的背影消失在后院厨房,严存根开了口:“你跟那个叫沈婵的还有联系?”

    “没有,只是今天刚好碰见。小舅舅想非礼她。”

    严存根锋利如刀的眼一直盯着秦骁,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秦骁早料到这一步,目光毫不躲闪。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座钟滴答的声响。

    片刻,严存根拿起茶杯,斟满一杯普洱推到秦骁面前。

    “我听子怡说晚上要请药监局的赵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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