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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万家灯火,点点灯光像萤火虫纷纷扬扬钻进窗帘。

    沈婵好像坐在船上,海面黑漆漆的,她抬头去寻那萤火虫,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一缕光。

    夜航船缓缓行进着,沈婵是个初出茅庐的舵手。她紧张地双手撑住古铜色的胸肌。

    不够。

    她挺直腰杆胳膊后撤,小手抓住古铜色的膝盖。

    深吸一口气。

    沈婵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尝过这具身体,以后她恐怕再无法轻易获得满足了。

    陆晏璋咬着牙,沈婵在折磨他。

    夜航船扯起风帆越来越快。

    忽然陆晏璋一个鲤鱼打挺,抱住了沈婵。

    海上起了狂风,萤火虫都吓得躲了起来。

    小船在海上疯狂颠簸,舵手慌了神,死死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漆黑的夜,漆黑的海,让人失了心智,让人想同归于尽。

    冲顶,降落,再冲顶,再降落,没有哪一个舵手不害怕这漆黑的狂风肆虐的海。

    突然“嘭!”的一声,海面上绽开巨大的礼花,流星雨一般扑簌簌落在船上。

    小船散了架,片片浮木上,萤火虫又飞了回来。

    沈婵伸出胳膊,想抓住一只放在胸口取暖。

    窗外那么多点灯光,哪一盏灯下对坐着真正相爱的人?

    就算是爱他的身体,也是爱的一种吧。沈婵想着,听话地趴在男人肩头,任温水冲刷下来。

    换睡衣,吹头发,沈婵躺在床上,长发在床沿飘荡,吹风机在陆晏璋手中发出轻微的颤音。

    “陆晏璋,我可能爱上你的身体了。”沈婵声音沙哑。

    嗡嗡嗡嗡。。。。

    男人没有动静。

    陆晏璋大手穿过乌黑的发丝,看沈婵葡萄样的眼底慢慢蒙上一层水汽。

    “还生气?我昨天见了母亲,她时常不记得我,时常拿头撞我的肚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我回家太早,她把我拎起来扔到墙上。”

    嗡嗡嗡嗡。。。。

    男人的话仿佛极细的纤维,被热风吹过沈婵耳边,轻飘飘地四散开来。没有一丝落尽耳洞。

    两人各藏心事,枕头中间好像隔着海,到底是陆晏璋先伸出橄榄枝,大手扣住沈婵的小手,安心地闭了眼。

    “叮咚!叮咚!”沈婵翻了个身。

    “叮咚!叮咚!”陆晏璋下床去洗手间找了条浴巾蔽体。

    门口显示屏上,何欢浓妆艳抹的脸正怼在眼前。

    “surprise!”陆晏璋开门,何欢提着酒瓶,雕塑一样忘了合上嘴巴。

    眼神不由自主往下看。

    瞎!沈婵能受得了?

    “栀子睡了。”陆晏璋面不改色地下逐客令。

    “我走,我走。”何欢担心那薄薄的浴巾随时会掉下来糟污了她的梦,赶紧伸出一只胳膊拼命摇摆,“你不用送!不用送!”

    陆晏璋压根儿也没有送客的打算,关上门,拉回了沈婵的手。

    圣诞前夜,打车有多难,何欢第一次体会到了。

    半小时后,在身体冻成冰棍之前,何欢哆哆嗦嗦地给睡梦中的何弦送去了第一个圣诞快乐的问候。

    “你想死吗?”何弦的卷发长了、披在耳后,朦胧的睡眼竟有几分妩媚。

    “我不是,我和朋友喝完酒想去沈婵家借宿,结果是陆晏璋开的门!我怎么知道凌晨还这么难打车!”

    沈婵的名字很久没有出现在何弦的耳中了,本该落下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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