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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回忆,在那个不幸的日子,是他主动邀请你父亲前往工厂,相约晚间共赴一场久违的酒宴,重拾旧日情谊。我们的确在你父亲遗落的手机中找到了拨给厂长的记录,时间、号码,一切吻合。
然而,厂长坚称他要到晚八点才能返回,你父亲却在傍晚六点便带着你母亲抵达,似乎明知道等待,仍选择提前步入那片未知。”
江砚的眼神透露出岁月沉淀的智慧,他接着说:“疑云远不止此。
随着年岁流转,我的侦破经验日益丰富,让我对这案件有了全新的审视角度。
愈是深究,愈发觉察事有蹊跷,绝非眼见那般简单。”
“有一个细节,初时被警方忽略,却成了我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江砚的语气透出几分凝重。
“火灾发生的十年前,有个邻近的居民报称,目击一名十几岁的少年频繁徘徊于工厂后院。
遗憾的是,当警方介入调查,那名少年踪迹全无,提供线索的人后来竟也改口,说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
因缺乏实质证据,线索遂被束之高阁。
不过,案件告一段落后,我私下重新走访周边,居然有人坚持声称,他们确实看到过一个形迹可疑的高挑少年,穿着已泛黄的白衬衫,搭配老旧的工装裤,举止怪异。
于是,这些年我从未停止寻找这个谜一般的少年,直到不久之前,谜底终于揭晓——他叫苏廷楼。”
姜凝的背脊悄然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弦紧绷。
江砚语气沉稳,透露更多:“苏廷楼,自幼丧失双亲,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后凭借自身能力成为了一个富户的贴身保镖。
近年来,他陪同雇主在香港生活,但近期却又回到了这里……”
“苏廷楼?”姜凝心中涌起一阵奇异的熟悉感,不禁愕然。
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距离。
幸运的是,姜凝的记忆力超群,她的思维迅速倒转,拼凑起了碎片。
“苏廷楼……难道是那天在俱乐部外等候,接走许知斓的男子?”
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事实证明,世界就是如此之小。
原来,苏廷楼正是许知斓的私人保镖。
江砚敏锐地捕捉到姜凝表情的微妙变化,警觉地追问:“你和苏廷楼,有交集?”
姜凝轻轻摇头,否认道:“我和苏廷楼并无直接联系,但我确实见过他的雇主,宋家的那位,对吗?”
“何以得知?”江砚好奇问道。
姜凝勉强扯出一丝苦笑:“因为我丈夫的前女友,恰好就是苏廷楼的现任雇主,许知斓。”
此言一出,江砚的惊讶难以掩饰,片刻失语:“你……已经成家了?”
这个问题与当前案件似乎无关,姜凝没有直接回答,巧妙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再次抛出疑问:“说到苏廷楼,你说他是孤儿出身,无父无母,那么,他是如何成为宋家的一员的呢?”
江砚早有准备,从容解释:“许小姐,也就是令尊的前任女友,你或许不知,她原是宋家未被正式承认的私生女。
在被家族接纳之前,她与母亲蜗居在孤儿院旁的一隅,日子过得颇为拮据。
许小姐的母亲为了生活,每日必到孤儿院打零工。
幼小的许小姐,或许因为母亲担忧其单独在家的安全,经常被带着一同前往。
就在那段时光里,她与孤儿院里的苏廷楼结下了不解之缘,两人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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