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碰到他,他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吓得小护士直看一旁的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医生,焦头烂额的医生又看向沐泽,沐泽则瞪着眼珠子看她。

    “我告诉你叮当,哭没有用,如果你想让护士多在你手臂上留几个窟窿眼,你尽管乱动,尽管哭!”

    “哇~妈妈骂我!”他哭得更厉害,同时手脚并用,在床上打起滚儿来,这撒泼耍赖的样子着实让官欣火大。

    官欣黑着脸举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你干什么?!”沐泽低吼。

    她吼的声音更大:“你闭嘴!”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小叮当也仰着挂着鼻涕的小脸愣愣地看着她。

    她看见沐泽嘴角的肌肉在抖动,凌厉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是的!悲催的!她刚刚竟然让他——闭嘴!

    趁着所有人都傻傻的状态,官欣清清嗓子,示意护士给他扎针!小护士反应挺快的,熟练地扎止血带、消毒、选择静脉、准备胶布、排气夹紧、嘱握拳绷紧皮肤、持针成20度角进针、见回血再进针少许,然后松止血带。

    一气呵成,完毕!

    叮当瞬间由雷雨转晴,安安静静,连针扎进皮肉也未吭一声。

    整屋子大人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弄得人仰马翻,官欣恼火,几天的功夫他已经被惯坏了。

    官欣严肃地问:“哭,有用吗?!”。

    叮当摇头。

    “还哭吗?”

    叮当继续摇头。然后委屈地将小脸窝进她的胸口。

    ————————

    官欣一夜未睡,配合着小护士给叮当做物理降温,更换冰袋和擦拭身体。终于在凌晨四点左右,烧退了,官欣松了一口气,经过一夜的折腾叮当沉沉睡去。

    官欣撑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回家换身衣服去上班,经过大厅时她看见沐泽衣着整齐地拿着一份报纸端坐在餐厅,面前是一份简单的早餐。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仍看着报纸,但声音却传了过来,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喜怒。

    “不用!”官欣拖着沉沉的身体兀自向前走。

    “你确定?!”他放下报纸,嫌弃的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扫了一遍。

    他又道:“我可不想让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从我的地方走出去!”

    嫌她丢人?!

    正巧刘嫂端着早餐走了过来,皱着眉,小声对她说:“你还是去洗把脸,收拾一下吧!”

    一照镜子她才知道,镜子里的女人嘴唇青紫红肿,嘴角还挂着已经干了的血印子,一双睡眠不足的熊猫眼,眼里的血丝赫然醒目,一头长发此刻乱得跟鸡窝差不多,鬓角的刘海黏在脸上,白色衬衫领口是林西哲留下的血印、叮当留下的鼻涕眼泪,污渍沾满,一塌糊涂。

    连自己看看了都觉得不像个人。

    难怪沐泽看她是那样的怪异的眼神。不过在他面前官欣觉得没必要有什么形象而言,一个恨你入骨的人,会因为你穿得花枝招展的就喜欢你吗?就善待你吗?

    ——————

    清水洗了一把脸,将零乱张狂的发丝稍稍整理。

    此时沐泽已经吃完早餐,站在大门口,向她这个方向看,似乎在等她。

    她在距离他两米的距离处停下,试探着问:“我……今天能请假吗?”

    这个状态她实在是不想去公司,一是脸和嘴肿得面目全非,二是一夜不眠精神极差,三是不想去见林西哲。

    沐泽接过刘嫂递过来的风衣,挂在左臂。

    原来人家在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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