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窈已经暗暗琢磨,该去何处玩才好。

    哪知崔循接了信,竟又问了许久的话,在她等得几乎已经不耐烦时,晏游才终于得以回来。

    “走吧,”萧窈踢开脚边的小石子,“今日天色已晚,先请你去朝晖殿用晡食。”

    “好。”晏游放慢脚步,跟在她身侧。

    萧窈走了几步,好奇道:“你认得崔循?”

    “早几年,崔少卿曾去过荆州,我那时刚到大将军帐下当差,有幸见过一面。”晏游提起,颇有些意外,“我那时不过一无名小卒,没想到崔少卿竟也还记得。”

    萧窈追问:“他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

    晏游深知她的脾性,笑道:“问了些荆州军务上的事,你怕是未必爱听。”

    萧窈一听便不再多问,又同他提起那柄短剑:“我先前出宫时,想过寻那铁匠铺子重铸,却没能成……”

    “本不是什么要紧的,无须你如此挂怀。”晏游觑着萧窈的神色,见她似是不情愿,随即改口,“改日出宫,我陪你去看看。”

    萧窈遂了心意,忍笑道:“不必改日,就明日吧。”

    晏游向来对她言听计从,无不应的道理,如今却犹豫起来。

    萧窈疑惑:“可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崔少卿方才提点,还有些桓氏的部将该去拜会,实是我疏忽。”晏游歉疚道,“只怕得过了年,才能得空……”

    萧窈期待落空,心虽沉了沉,但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那你还是先忙正事,何时闲下来再陪我出宫转转,倒也不急在这几日。”

    晏游认真道:“一定。”

    -

    晏游忙他的正事。萧窈百无聊赖,抱着琴去栖霞殿,给长公主弹了自己练的琴曲。

    《蒹葭》已是她练熟的曲子,较之先前,琴音再无凝涩。

    阳羡长公主颇为捧场,抚掌笑道:“窈窈果然聪慧,来建邺不过这么些时日,已经能将曲子弹得这样好了。”

    “班门弄斧,难为您能这么夸我。”萧窈摸了摸脸颊,“班大家先前教我时,曾专程提过,您的琴技极佳,昔年闺中无人能出其右。”

    “我不过是自少时学,加之就在宫闱,无事可做,练得久些罢了。”

    萧斐懒懒地倚着凭几,以手支额,打量着萧窈身前的琴:“若早知你如今练琴,早前来时,该将那张焦尾琴带来送你的。”

    萧窈摇头:“那样的好琴,给我也是糟蹋。”

    提及琴,总是难免想起谢昭,随口道:“姑母可曾见过协律郎那张名琴?”

    “自然见过,确实是张好琴。”萧斐来了兴致,起身道,“谢三郎自矜,一时半会儿是看不成‘观山海’,不过可以带你去看看旁的琴,兴许有不逊于此的。”

    萧窈被吊起好奇心,连忙跟上:“姑母所说的,是在何处?”

    萧斐卖了个关子,一路上都没提。

    萧窈大为期待,及至马车停下,见着熟悉的楼阁门庭时,神情险些没绷住,紧紧地抿了抿唇。

    她曾来过幽篁居,被崔循的侍从“请”来的。

    只是那时仓促,且心不在焉,并没来得及四下打量。如今再回忆,仿佛是在其中瞥见过古琴。

    萧斐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反应:“怎么?窈窈来过此处?”

    萧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扶着青禾的手下了马车,轻咳了声:“姑母认得此处的主人?”

    “这原是陆氏的琴楼,久负盛名。后来与崔氏结两姓之好,陆公便将这琴楼当做压箱底的陪嫁给了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崔夫人。”

    “我那架焦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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