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从容。

    此时她依旧温笑着劝着昭裕太后:“母亲才不会怪您,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母亲若在世,亦会答应。”

    昭裕太后沉默着抚着徐端宜的头,一时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你让我想想。”

    徐端宜说好。

    之后便也没再说这事了。

    只这事,也容不得昭裕太后想太久。

    翌日早朝,又有不少人上折子,直言看到萧家女与探花郎来往颇密,还直言要与南安王退婚,问昭裕太后,此言是否当真?

    如今昭裕太后,已不似从前那般垂帘听政,但少帝年轻,大小事务,依旧是一例让她先安排处置。

    早早的,曹达就让人送来不少折子。

    昭裕太后是看一道,气一道,最后把折子全都一股脑砸到了地上,闹得整个寿康宫的宫人都怕得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还是徐端宜弯腰捡起了那些折子,然后一道道重新整理好,放到了昭裕太后的面前。

    “姨母。”

    徐端宜蹲在昭裕太后的身前,轻握着她的手,仰头看她。

    昭裕太后还在生气,闻言,垂眸看她。

    沉默良久。

    昭裕太后终是把手放在了徐端宜的头上,轻轻揉了揉,然后捻着手中那串墨绿色的翡翠宝珠,足足捻了一圈,才闭眼喝道:“去喊皇帝过来!”

    自有人领命前去。

    徐端宜知道姨母这是同意了,她一时却有些茫茫然了。

    她这般一厢情愿,他若知悉此事,会作何感想?会厌恶她吗?

    他……

    还记得她吗?

    不记得也无妨,左右她也不会打扰了他。

    *

    早朝已然结束。

    少帝刘协只留下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如今的翰林院修撰梅雪征在身边随侍。

    翰林院修撰为从六品,主要职责为掌修实录,每日记载皇帝言行,为皇帝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

    因此梅雪征跟在皇帝身边,倒也无人会起疑什么。

    刘协今年十六。

    却因自小担惊受怕而有些体弱多病。

    面色较起一般人要白上许多,身形也要瘦弱许多。

    但今日,他是打心里高兴。

    因无人在身侧,梅雪征又是可信之人,刘协也就未曾掩饰心中的高兴,全部显露于自己的脸上:“群臣激愤,看来这次萧家和表哥的亲事,定是不会作数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表哥潜伏多年,我只怕表哥被人察觉,那我们多年的筹谋就要付之东流了。”

    梅雪征也高兴。

    不过他到底要年长一些,也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纵使再高兴,也不至于像少帝这般欣喜若狂,心中甚至还有一抹疑虑。

    这次朝臣激愤之数,实在太多,已超出了他跟清崖原本所想。

    不知这幕后,究竟还有什么推手,在搅动风云。

    只是陛下太过年少,又实在担不住事,这些事,他倒是不好与人说起,免得他又得忧虑担心,睡不安稳了。

    正想再安抚他几句,忽听外头有人传话:“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先前还眉开眼笑的少帝一听这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脸色也倏然惨白起来。

    “梅大人,我、我该怎么办?”他心惊胆战,生怕昭裕太后知道这事与他有关,更怕她知晓他与表哥暗中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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