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母后竟舍得把宜姐姐嫁给南安王……”

    他心中焦乱如麻,却不敢表现出来。

    好在昭裕太后也懒得与他多说什么,吩咐完,便让他退下了。

    刘协忙拿着旨意,跟昭裕太后告辞离开,才出外面,他就跟从小厨房回来的徐端宜碰上了。

    “陛下。”

    徐端宜停下步子,柔声唤他。

    “宜姐姐?”

    刘协看到徐端宜,也忙停下了步子。

    他手中还握着那道圣旨,张口想问徐端宜成亲之事,她可知晓?但思及二人如今情形,又强撑着一抹笑,闭嘴改口:“……恭喜姐姐了。”

    徐端宜知道他在恭喜什么,却也能瞧见他眉宇之间的焦急之色。

    心中无声叹了一声。

    幼时跟在她与谢清崖身后,总是“阿姐阿姐”唤她的小弟弟,也终是与她变得生疏了。

    徐端宜知道其中原因,却也无法说什么。

    “先前知晓陛下过来,特地让人准备了雪梨燕窝汤,还有陛下爱吃的梅花糕,陛下既要回去了,便拿回去用吧。”

    徐端宜说完,便让碧溪把食盒递给了他身边的小贵子。

    “多谢宜姐姐……”

    刘协勉强一笑,未去看那食盒,只让小贵子拿上,就先带着人离开了。

    徐端宜于伞下回眸,见少帝走远,方才继续提步向前。

    “陛下刚才脸上的神色,瞧着有些不大对。”碧溪在一旁小声说道。

    徐端宜踩着雪向前走,闻言也只是接了一句:“不必多说。”

    碧溪应道:“是。”

    徐端宜慢慢走在小道上。

    鞋底踩过雪地,发出细微声响。

    她知道这些年,姨母和曹达其实一直都有所担心,怕谢清崖如今的风流纨绔是装出来的。

    这几日细想之下。

    她捉摸着,他们这次恐怕会安插人手到谢清崖的身边。

    南安王府虽然这些年落魄了。

    但毕竟曾是南安王和大长公主的故居,留下的人也都忠心耿耿,等闲想把人送进去,岂是易事?

    所以成亲安插人手是最好的法子。

    她并不知道谢清崖是伪装,还是真变成了如今这样,可如果真的注定要安插人到他的身边,那她情愿这个人是她。

    只是她也不知道,倘若谢清崖真是伪装,有朝一日,他与姨母真的为敌……

    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她又该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