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会儿,叫她做饭她摔碗。农家人的碗多金贵啊,谁敢叫她这么霍霍,时间久了吴老太就不让她进灶房了,灶上的活计都落在了其他两房头上。

    本以为郑月娥不会做饭,其他两房也都认了,谁知道前几年,宋白露相看,郑月娥一早就在灶上忙碌开了,那手脚麻利的劲,可比她们厉害多了,尤其是她蒸出来招待施家人的黍米糕,真是香死个人。

    她们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知道黍米能这样做呢。

    这可把宋家大房三房的人气得不轻,找郑月娥理论,问她这么些年为什么不做饭,人家理直气壮地:“我男人早些年给家里干活,我女儿儿子这些年也给家里干活,我不做饭怎么了。”

    真真把人气个仰倒。

    所以这会儿宋家人见郑月娥又在灶房忙碌开了,全都没好脸色。

    郑月娥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第一锅黍米糕一出锅,她就塞了一个给帮着烧火的宋寒露:“待会儿嘴甜一点,要晓得叫人知道不。”

    “知道,知道。”宋寒露接了糕,连连点头,当年大姐相看的时候,她娘就是这么嘱咐她的,她一口一个姐夫,把大姐夫哄得可高兴了,聘礼都比别人家多准备了一份。现在同样的事再做一遍,她做起来驾轻就熟。

    宋家二房的人全都在为即将上门的林家人忙忙碌碌,就连宋福田都时不时地帮忙递个东西,看一下家里哪里乱了,再整理一下。

    全家人看上去就数宋惊蛰最淡定,不紧不慢地干着活,好像今儿不是他下定一样。事实上,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宋惊蛰瞄了门外八十八眼,又瞄了自己的衣着一百零八遍,确定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后,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