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自家妹妹的脑瓜儿:“你刚刚诓人不是诓得挺熟练么,而且你特意将我喊来,应该也不是为了让我帮你出头吧。”

    自打上回祠堂罚跪之后,沈棋轩就如同受了什么蹄花仙子的洗礼,脑子都跪清明了。

    摘开对沈莞儿去灵安寺那两年的愧疚,沈棋轩便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四妹字里行间透着些古怪。

    他说不太明白那感觉,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好比他前几日与四妹吃茶,四妹明明喜欢那家的玲珑酥,却偏不明着说,反倒要先将摇筝拉出来。

    说三姐平日惯喜欢这里的鸾凤金丝卷,极细的金丝面上卷着金箔,虽说味道好,却太过奢华了,不像她喜欢的这碟玲珑酥,虽说小巧,却也香甜软糯,不乏是道极好的茶点。

    好像离了摇筝,四妹便不会说话了一样。

    当真琢磨不透。

    沈摇筝被沈棋轩戳穿了小心思,略显心虚的扯了个笑。

    没办法。

    沈画筠那蠢蛋儿不信自己,而且,蠢蛋儿还特别爱动他那令人落泪的脑子。

    自己察觉香菱有异,若此趟是她只身过来,就算她带着沈府家仆,沈画筠也能给脑补成她收买府中下人,联手做局陷害沈莞儿。

    所以,她必须带上一个沈画筠不敢质疑的人。

    无比耿直且赏罚分明的沈棋轩,便是最佳人选。

    只不过。

    她倒是没想到沈莞儿的这步棋,竟走得这么险。

    小白花是真不怕香菱把她扯出来,还是……她根本就有把握,即便香菱被捉,自己也绝对安全?

    眼底闪了闪,沈摇筝一把捉住沈棋轩,让他歪下点身子,垫着脚在他耳畔道:“二哥,我有个法子,不过,要问你借个人——”

    半盏茶后。

    “密谋”过后的兄妹俩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突然迎面驰来,那马车横行霸道,倒是惊了不少街边摆摊的商贩。

    沈摇筝仔细瞧了一眼,哟,武宣候府的马车?

    沈棋轩眉心微蹙,二话不说飞身上了马车,一把拽住在街市发疯的马匹,硬是将马勒停。

    “嘿!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拦小爷的——”

    车内的武宣候世子——慕容欢用紫金小扇掀了坠着水晶玉珠的车帘,男子一身绛紫华服,腰间环佩叮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总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不得不说,慕容欢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他那张脸。

    这骚包刚想开骂,却在瞧见沈棋轩和一边儿看热闹的沈摇筝后,立刻收了嚣张的气焰:“哟、哟~这不是沈世伯家的二位么,真……真巧……”

    是了。

    武宣候与沈霖峰是故交,两家的几个孩子也算是自幼相识。

    这慕容欢小时候喜欢欺负沈画筠,沈摇筝就翻他家院子进去揍他,每每此时,都是沈棋轩出面将俩人掰开,没办法,沈摇筝没轻没重,他真怕自家妹妹在别人家、把人家世子打到归西。

    沈摇筝捧着下巴,瞧自家二哥把慕容欢跟拎小鸡崽一样拎到街边儿,开始语重心长的说教,心中可舒畅了不少,该,让你惹事~

    殊不知。

    “咳……咳咳……”

    此时街边茶楼上,有一个如弱柳扶风的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的三人。

    这女子腰间,系着一枚环纹玉佩,玉佩正中,雕得正是北澜皇族方可使用的——澜尊圣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