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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陵川不是不知道沈摇筝是个小王八蛋。但他着实是没想过,她的手段这么“独特”,看来上辈子,她还是收敛了。
卫陵川按着眉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至少听上去是平稳的:“你是说……让我派我镇北侯府的暗卫,夜探降雪轩……”
“降雪轩虽说是凌睿行宫,可到底不比东宫,守备没那么森严,凭凝墨的身手,绝对如入无人之境!”
沈摇筝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多狗,朝卫陵川比了个大拇指:“让凝墨去,成功率极高,别犹豫了,上船吧!”
卫陵川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开口:“我再确认一次,你想让我的人,夜探降雪轩,去偷凌睿的……亵裤?”
说完最后两个字,卫陵川险些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
沈摇筝。
这个提出如此不做人计划的罪魁祸首,全然没有半分羞愧之色,坑仇人,有什么可羞愧的?!
她这招,能把凌睿坑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卫陵川的肩膀,沈摇筝一脸“全靠你了”的意味深长:“听说北澜要派使团来访大宸,不管他们此行目的为何,东宫在墨香宝鉴上损了银钱,势必没那个余力去接触使团。”
届时,无论卫陵川想扶持谁,没了凌睿从中阻挠,都会事半功倍。
“……”
卫陵川沉默了半响,满脸都是欲言又止,末了,在沈摇筝满眼期待中,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罢了。
上辈子她把自己当夺权的工具,用完便潇洒甩了他一纸合离书,他还对这个小王八蛋念念不忘,临死都想护着她,这种蠢事他都做过,还差这一回吗。
翌日。
沈莞儿在降雪轩附近闲逛了一炷香的功夫,却始终没见着侯三,气势汹汹往南城去了一趟,愕然发现香菱一家早就人去楼空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棚屋,沈莞儿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这、这怎么可能?
香菱是被赶出沈府的,她身无分文,侯母又病着,她们一家哪儿来的盘缠离京?
难不成……
想到自己近来的所有筹谋,均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而所有事情背后,无非直指向同一个人——沈摇筝。
纵然沈莞儿如何不想承认,可,自从自己落水之后,沈摇筝的确是变了,变得甚至让她都难以招架。
自己若再不做点什么,日后沈府,恐怕就是沈摇筝的天下了。
沈府。
沈摇筝正美滋滋的在自家池塘边儿上喂锦鲤,她方才从卫陵川哪儿走之后,顺道去了一趟武宣候府。
结果刚一进门,就瞅见慕容欢一边满院子乱窜,一边喊着:“壮士饶命!”
而武宣候,那个在她眼中,一直十分威严且不苟言笑的慕容伯伯,正手持一根木棍,杀红眼一样追着自己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满屋子蹿:“谁是壮士,我是你爹!你到底娶不娶北澜小公主!”
慕容欢被打的就差蹿上房梁,奈何功夫不到家,跳了两下没跳上去,只能瞧着手持木棍的自家亲爹步步逼近,最后,这骚包摸了把尚在突突疼的后脑勺,扯开嘴角:“我娶、我娶还不成吗,只要那位公主不让我入赘,娶谁不是娶啊壮士您说对吧?”
慕容世伯明显不信,手中木棍又扬了扬:“你确定?”
慕容欢拍着胸脯:“包稳的!”
沈摇筝实在不忍心打破面前这“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只能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不过,既然知道慕容欢决定要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