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面上少了麻木。多了以往难有的神采。
隔壁。
赵夫子却心思沉沉,晌午才归。 见赵娘子在晒衣裳,他过去帮忙。
男人在家也常干活,赵娘子索性把衣裳扔给他,揉了揉泛酸的手腕。
“不是休沐吗?今早醒来就不见你影子。去哪儿了?难道书院有事?”
赵夫子低声道:“不是。”
夫妻二人没秘密,一向有商有量。
“我被刑部侍郎召见了。”
赵娘子闻言,面露焦急。
“怎么了?”
那边查案子,好端端见赵夫子做甚?
“难不成为难你了?”
也不怪她那么想。
实在是当初在驿站登记入册时,那刑部侍郎嘴里不说,可嫌赵夫子不够卖劲儿。
看看别人。
褚夫子和带去的学子胡耀祖,早出晚归,忙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
再看看赵夫子。
每次完成手上的活,总是溜得最快。
“的确是黑着脸来的。”
“不过不是对我。”
赵夫子:“而是向我打听褚夫子平日的做派和师德。”
“他私下也见了其余夫子,还有镇上褚夫子教的一些学子。”
谁不知道,泽县除了贺诩然,刑部侍郎的官是最大的。
“登记的事,刑部侍郎要是到贺御史面前提一嘴,那师徒二人也是走大运了。”
“不过瞧着样子,我估摸姓褚的翻了船,有事捅到了贺御史耳里,刑部侍郎为此也吃了憋。”
赵夫子:“只怕用不了几日,褚夫子得完。”
他不了解贺诩然,还会不了解褚夫子么!
这些年做的事,投机取巧还捧高踩低,是格外让他瞧不起的。
赵娘子闻言,说了句活该。
晒好衣服,赵夫子无事可做,打算教女儿读书。
可找了一圈,没见着让人。
“囡囡呢?”
“去隔壁了。”
赵夫子:“那正好,我刚写了一篇文章,让卫兄弟帮我看看。”
赵娘子给拦下来了。
“隔壁有客人。”
“你女儿乖巧,过去不哭不闹,也只是和青鸦玩,等会儿就回来了。不会耽误卫家的事。”
“你去算什么样子?”
回回一待就不想回来了。
“别给人家添麻烦。”
一听这话,赵夫子没再坚持。
不过,他有些意外。
“亲戚?”
“他们搬来也有段时日了,倒是头回见有亲戚上门。”
赵娘子:“我方才远远瞧了一眼,面相都不错。”
她提醒:“怎么忘了?之前你还帮忙查那被除名的学子赵俞,就是他们一家。晚娘公婆为此还离开过一阵子。具体出了什么事隔壁没怎么说,别人家的事我也不好过问。”
“皆徒步来的,风尘仆仆。”
赵夫子不在意。
毕竟没有交集。
不过,他这个人爱才。
赵夫子:“卫慎的表弟?”
“我当时也没查他学业如何。”
“不过,卫慎那么优秀,他当表弟的应该不会差。”
也不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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