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低矮的泥土院墙,角落里有个类似猪圈的地方,门口简陋的门楼架着两块门板,跨过一道门槛,入眼是一条狭窄的土路巷子,家家户户都是差不多的光景。
对于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安天蓝来说,这并不算难以接受,相反,这样的地方只让他感到一阵亲切,小时候总想着快快长大,好当大侠,长大了之后才发现,那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却消失不见,只能在偶尔的回忆间隙里回味。
站在这异世界的巷子里,顶着月光,想着小时候那些翻墙揭瓦的日子,安天蓝扶着墙笑了,笑得很开心,心情有些莫名的好,想着要不是老子刚才是一路爬出来的,高低唱上一嗓子。
这家人原本有两口人,一个就是现在安天蓝替换的原身。
23岁左右,满身黝黑的小伙,平日里邻居都叫阿牛,面容有些显老,另一个是相依为命的奶奶,两人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
前几天孙子突然晕倒,一病不醒,为给孙子看病,老人卖掉家里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唯一一只猪仔,只是请来的大夫却叹息着让老人准备后事,老人一下子像丢了主心骨,走路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磕在了院门的门槛上。
过路的邻居发现时老人已经走了,这没过几天,一家两口就都快要走了,真是命苦吆,唉!
家里唯一一个喘气的,还躺在床上,却也只剩半口气,也不知道那天悄无声息的就走了,真是祸不单行。
人死了不能就这么放着,几个邻居搭了把手,给老人裹了席子抬到镇外,挖了个坑埋了,都是穷人家,谁家也没有余钱,想帮也有心无力,烧了把纸钱,草草了事……。
山河难尽尘中草,人如蝼蚁尽飘渺。
当然这是旁人眼里的景象。
事实上小黑告诉他,作为培训人员的身份认证,那家两口人已经跳出了这方宇宙,被安置在专门的星球上。不管怎样,日子总算比在这里苦哈哈的好,顿顿都能吃肉,老人也能安度晚年,也算因祸得福吧,安天蓝心里听了心里好受不少。
许是睡得久了,也或许是心情激动难以平复,睡不着的安天蓝,哆嗦着努力了半天才站起来,在院子里打着连胳膊都伸不直的拳,颤颤巍巍的在院子里练了很久。
第二天。
悠悠醒来,天已经大亮,身体虽然还有些酸痛感,但已经没有明显的沉重感了,呼吸顺畅,勉强可以正常行动,心情不错的安天蓝在角落找见一把斧头。
事实上不只是有钱人家门槛高,有些穷苦人家门槛也很高,嗯…,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高,安天蓝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对门槛高这么有执念,拎着斧头来到院门口,看着那高的有些碍事的门槛,咚咚咚就开砍了……。
只是这举动放在邻居眼中,就变成了孙子大病初愈,怒砍“害死”奶奶的门槛。
“阿牛啊,人没了,日子还得过下去,过两年,收成好点,攒点家当,找人说门亲事,日子会好起来的,你要想开点。”
安天蓝看着一脸痛惜的邻居,苦口婆心的开导自己,想着这好歹是帮“我”葬了奶奶的人,于是迎着黑黝黝的笑脸给鞠了一躬,说道:“婶子,多谢您抬手帮忙,小子没啥可回报的,给您鞠个躬,您别嫌弃。”
身为“阿牛”的安天蓝一一上门感谢那些抬奶奶最后一程的邻居,“阿牛”也从邻居大婶的言谈里得知这条巷子叫泥瓶巷,伸手抬奶奶一程的人中还有一个姓陈的清瘦少年,住在巷子西边,自己就是泥瓶巷的一员,跟那个泥瓶巷少年是不远不近的邻居。
顺着狭窄巷子往西,泥瓶巷只有十多户人家,不多时来到一个破败院子顺着低矮院墙看向院子里。
“阿牛”以为自己家就够破败了,没想到还有更惨的,屋门紧锁,家里没人。
转身回到自己那院子的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