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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为什么不想和祁宗权一组?”
宋枝枝抬头看他,长睫快速颤了颤。
她没开口说话,但默认的态度似乎说明了一切。
江景松推了推架在鼻梁处的眼镜,轻轻笑了起来。
“枝枝是怎么猜到我是医生的?”
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宋枝枝愣了一下。
江景松见她还不明白,循循善诱般开口。
“那天晚上我拿出医用喷雾给你的时候。”
“你说,谢谢江医生。”
“那个时候我们并未暴露自己的职业。”
他突然停了下来,正对着宋枝枝。
阳光从他身后而落,将一片阴影洒向宋枝枝。
逆着光,宋枝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微微反光的镜片又遮住了他眸底沉沉的情绪,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头顶传来飞鸟的叫声,硕大的飞鸟盘旋飞过,刮起了一阵微风。
伴随着江景松温和却也冷漠的声音。
“枝枝是怎么猜到的呢?”
宋枝枝仰起小脸来,突然抬手,大拇指与食指握住了他的镜架,动作轻缓的将眼镜取了下来。
“小说里写,医生都戴金丝边框的眼镜。”
她轻轻笑了起来。
“所以我想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你,应该也是医生吧?”
狭长的凤眼没了眼镜的遮挡多了几分冰冷疏离,让这张俊朗温和的脸多了几分不在人间的高高在上之感。
掌握着生死的医生,看似爱着世人,实际上却带着比谁都要漠视生命的冷漠。
这份冷漠被隐藏在了冷静克制的金丝边框眼镜之下,如今,却被宋枝枝亲手摘下。
江景松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敛了个干净,只余下一片平静。
“倒是这眼镜出卖我了。”
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宋枝枝掌心眼镜的镜架。
食指轻点在她掌心,微凉。
他缓缓勾起一抹笑来,却不同之前的温和,反而带着一种捉弄般的恶意。
“小说里写的医生,除了戴眼镜之外,还有什么呢?”
宋枝枝回忆了一下,认真描述道:
“还喜欢做善事。”
原小说里,江景松可以说是圣父般的存在。
为了帮助宋离,他做了很多很多事,甚至还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宋枝枝微微加重了语气。
“但很疯狂。”
这种疯狂不是赌命,而是一种游走在万里高空的钢丝绳上随时都要掉下的紧绷感。
有点像是帝国雄性们濒临崩溃的精神力,虽没崩溃,但理智已经丧失了。
剩下的是本能,是停留在他本性里的劣根性,是真正的他。
宋枝枝说完后,将他的手推开,将手中的眼镜拿起,为他戴上。
轻轻扬起一抹笑来。
“江医生还是这样顺眼些。”
江景松舌尖上顶,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从心底而起。
那是被看穿后的恐慌,但恐慌并不会存在于他身。
于是这恐慌演变成了强烈的兴奋感,在身体里激荡冲刺。
江景松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沸腾翻涌,兴奋到他指尖都在轻轻颤抖着。
镜片后的凤眸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在阴影之中,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