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解释了一番然后开口。

    “黄大哥,你我容闳三人既已共谋大事,理应剖心置腹交换彼此想法。坦诚说吧,即便是我自己,也认为你的办法要比我的办法成熟可行的多。”

    冯天养听后却笑了笑,承认了自己的办法不如对方办法妥当。

    按照黄胜的设想利用手中掌握的把柄,逼迫周家投效于己方,既可以保证先期船厂建设之时效,也可以日后逐步分化拉拢其他士绅家族,这样对日后之发展更有利些。

    “可是心中有不平之气,想要为民做主,不愿放过这等残民恶商?”

    黄胜见冯天养承认的很痛快,心知必有其他理由,于是试探着猜到。

    “黄大哥不必多猜,其实并无那许多理由。”

    冯天养在地上坐的脚麻,起身在院子里慢走几步缓解一下,同时开口让黄胜不必多想。

    “黄大哥,你听说过太平军的施政理念吗?”

    脚麻稍缓,冯天养坐在院中石凳身上,开口反问起了黄胜。

    “自然听过,听闻其发展势头强劲,目前已占据长江下游三四个省的地盘,其中名将如云,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等等,打的清廷只敢深壕高垒死守,不敢松懈片刻。”

    “你认为他们有推翻清廷,占领全国的可能吗?”

    “不太确定,观其发展之事态,或有可能,但听闻其政教不分,内政紊乱,或许会阻碍其发展劲头。”

    黄胜略一沉吟,给出回答。

    在遇到冯天养之前,他曾经一度动了去太平天国内部考察的念头,因此事先做了许多调查了解。

    “那如果我们想要占据全国,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冯天养似乎问上了瘾,接着追问个不停。

    “我认为明主朱元璋深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一策似乎为上策。”

    “那首先应当如何呢?”

    “首先?首先应当占领一个相对富饶的地方,然后尽快凝聚社会各阶层共识,制定法律,理顺内政,发展生产,训练军队。”

    对于造反,黄胜显然是有过研究的,此刻被冯天养追问个不停也能答得井井有条。

    “黄大哥,你说的是很对,但这仍不是首要的事情。”

    出乎黄胜意料,冯天养停下追问,在黄胜疑惑的目光中以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认真神色轻声开口:

    “黄大哥,我认为首先应当明确我们所做这一切的初心。”

    “什么初心?”

    “为了谁!依靠谁!”

    “为了谁?依靠谁?”

    黄胜乍一听颇有不解,但看着眼前冯天养面孔上从未有过的严肃,于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黄胜不知为何,却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幼年时父亲遭遇海难后,那商号的老板让管事打发乞丐一般将扔了几串铜钱在自己母子二人面前的样子。

    想起了自己在香港总督府任职之后,那海商的儿子听人说和自己是同县老乡,揣着足足一千两银票在自家门前等候自己,极近恭维之所能事讨好自己的样子。

    想起了自己和容闳在海滩上救活的那些人,那些或麻木、或仇恨、或嚎啕痛哭、或赌咒发誓的一个个逃难饥民,一张张面孔。

    想起了今日登船前对自己连连叩首,将头都磕破了的陈氏夫妇。

    黄胜觉得这些面孔在自己脑海中来回轮转,他们彼此交融,然后又消散在自己回忆之中,变成了自己记忆之中的每一张面孔!

    黄胜从深思之中猛然惊醒过来!

    他明明记得所有人的名字,此刻想要说出他们的名字却张不开口,只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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