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宗接到报信后,由正北向南回师,堵住了义军的北逃之路,预计酉时左右能够和攻城的义军交上火。

    由于兵营堵住了义军西逃之路,因此只有西北处尚有缺口未堵上,所以冯天养的命令已更新为了傍晚前在兵营北侧设防,堵住西北缺口。

    而此时的天地会攻城义军由于几次爬城的失利损失较大,加之分出一部分兵力充作警戒和后卫,城下的义军已经无力攻城。

    在城外略作休整之后,或许是通过哨探察觉到了官军主力的逼近,攻城义军正向西北缓慢移动,试图借助即将来临的黑夜脱离战场。

    申时五刻,冯天养已经率兵来到了距离兵营不足七里的一处村落,此处已经远远的能听到县城方向传来的阵阵炮声。

    那是官船上的八磅炮在利用其三里多的射程进行射击,也意味着此时的天地会义军尚未完全脱离县城,更别提离开包围圈了。

    此时离天黑还足有一整个时辰,太阳的光芒仍然照耀着大地上的每个角落。

    “打仗的本事不知道怎么样,壕沟挖的是真他娘深!”

    城下义军的临时指挥部中,李秀成看了一眼县城外的壕沟,恶狠狠的骂道。

    就是为了填上这三道壕沟,阻碍了他爬城的时间!

    守城的绿营也是打老了仗的,从填平壕沟铺设进攻通道的速度上就发觉天地会的兵力其实不多,因此不再慌乱,在长官的指挥下从容不迫的组织起了防御。

    “禀报将军,司马老将军传来信息,另一路的主力和妇孺都已经突出去了。”

    有浑身带伤的传令兵传来消息。

    “北路清妖到哪儿了?”

    “距此已不足五里,正和赵头领的人隔着我们先前挖的壕沟对峙,估计再有两刻就能填平壕沟发动进攻。”

    发动进攻也就意味着赵头领麾下士卒的末日。

    一方装备精良,一方只有大刀长矛,双方未打胜负早就注定。

    “传令,让老赵带着后卫的弟兄们先撤,他们离缺口近,跑的快的话还能逃出去。”

    李秀成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这道命令给了后卫一条活路,却无异于亲手堵死了自己最后一条的生路。

    几个传令兵都在一旁却没人动,李秀成咧牙一笑,选了一个年龄最小的传令兵,一脚踹在屁股上,刚才那几个沉默的传令兵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那人架上了马,然后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兄弟们,咱们不能死在这里给人家添麻烦,咱们还得跑,哪怕跑着被清妖打死在半路上,也算死的有价值,但有一点,俺要是被打死了,你们就不用跑了,投降之后会有人想办法让你们活命的。”

    李秀成看着身后一众都挂了彩的义军兄弟们,咧牙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县城西侧的船厂,带着人向着缺口处跑去。

    以常理而论,李秀成此刻的逃跑早已是无用功。

    无论包围圈是否形成,他此刻已被夹在了各支清军的正中心,无论向哪个方向逃跑,清军都有足够的时间和兵力去调动和堵截。

    但匪夷所思的是,李秀成即将从包围圈的中心跑到距离缺口处不足三里的地方时,他仍然没有见到前来堵截的清军部队。

    “将军!”

    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背上的骑士正是刚才被他踹了一脚的传令兵。

    “老赵这狗儿子的是不是没撤?”

    李秀成从传令兵飞奔来的方向便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不待传令兵开口当即反问道。

    传令兵重重点头,满脸血泪,泣不成声。

    赵头领听完令后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带着担当后卫的几百人冲着正在填壕沟的绿营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