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才开口回应。

    “师父,当此之世,列强虎视于外,民众困苦于内,实乃我神州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如果中堂这条船早晚要沉,弟子只能想办法自己造一条船了。”

    这次是苏峻堂沉默了。

    冯天养没骗他,他对此番回答多少也有一些心理预期,但当冯天养亲口说出这番话之后,苏峻堂还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打算何时成婚?”

    半晌之后,苏峻堂打破沉默,却是开口问起了冯天养的婚期。

    “暂定的是腊月二十三,凑个小年的吉利,船厂正式投产之后,弟子也能稍作歇息,这几月忙的确实有些过头了。”

    冯天养将自己和曾绾娘商量的婚期如实禀报。

    “新娘子的家人还是未曾找到吗?”

    “没有。只怕是很难寻到了。”

    绾娘的亲人大多战死了,只剩爷爷和叔叔在太平军中当将领,自然是不能暴露的。

    司马运峰死后,冯天养也随之丧失了和太平军联系的间接渠道,为了两人安全起见,结婚的消息也只能暂时隐瞒,不能向绾娘的亲人传递。

    “我和你师娘商量过,觉得绾娘等你寻你多年,如此节烈女子,当真为你的良配,因此想要收她为义女,你回去之后不妨问问,是否愿意和我们结个干亲?若是不愿,也不必强求。”

    苏峻堂接着开口,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冯天养有些措手不及。

    “多谢师傅师娘垂怜,我回去后和绾娘好生商量一番,寄信给您回复。”

    冯天养不知绾娘心中如何思量此事,不敢擅自答应,只好先说回去商量。

    “行,你先去吧,为师有些累了。”

    临近中午,苏峻堂鲜见的没有留冯天养吃饭,将他赶了出去。

    他打算将冯天养关于叶名琛的分析好好梳理一番,找个合适机会再劝一劝叶名琛。

    于公,他身居堂堂三品,心中良知不允许他看着局势败坏而无所作为。

    于私,他和叶名琛相互扶持近二十年,无法坐视叶名琛真的穷途末路。

    冯天养还从未大中午的被师父赶出来过,在按察司门口发了会儿呆,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自己的亲卫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家饭馆吃了饭,然后便原路乘船返回,于第二天早上回到了新安县。

    “怎么回来这么早?”

    曾绾娘正在后堂书房苦练冯天养给她布置的英文作业,看到未婚夫比预计提前了好几日返回,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努力的需要了,眼下最要紧的事在家里。”

    冯天养边回答边拿起绾娘写完的作业检查。

    写的不够规范,但每个字母都写的十分认真,显然是下了功夫。

    自司马运峰死后,绾娘就变得沉静了许多,伤感了一阵,开口向冯天养提出了学习英语的要求。

    冯天养自然不会拒绝。

    眼下他最大的难关,其实就是人才短缺的困境。

    容闳在香港刚刚晋升为一等秘书,位置不可取代,只能抽出时间帮着编写教材,或者寻找些和阿方索一样的人,将其推荐到冯天养这里来提供助力。

    黄胜现在是所有工厂的灵魂人物,一刻也离开不得。

    而冯天养肩头更是重任如山。

    团练扩编,吏员培训、减租减息。

    哪一项都是需要冯天养全力投入的艰巨任务,如果绾娘能帮他分担一下,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好在冯天养知道基层军官和吏员队伍的重要性,从未放松过对年轻吏员和军官的培养,眼下第二批团练的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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