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否则自己有可能被逼表态,于是改口将话题拉回冯天养身上,

    “中丞,空穴来风其必有因,时下舆论汹汹,士绅非议不断,于某忝为本省学政,不能坐视新安县士绅被害无动于衷,今日便代表广州府士绅,请中丞将冯天养撤职,然后派员查办其案情,依律定罪!”

    于学东却有些不依不饶了起来,又呈上一份广州府士绅联署的告状信。

    见柏贵接过之后并未翻看,更是话语尖锐,要当场逼柏贵表态。

    柏贵不禁冷笑起来,于学东的把戏瞒不过他,无非猜测自己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然后以进为退索取办案权罢了,只要自己接下来找出理由推脱,其人必定会想办法举荐自己同谋,或者亲身请命担任办案官员。

    一旦办案权拿到手中,冯天养有没有罪都已不再重要,捕风捉影之下,苏峻堂能否坐稳臬台官位怕也不好说了。

    将于学东的目的考虑清楚,柏贵顿时也有了主意,脸色由阴转晴,轻笑开口。

    “于学台何必动怒,左右无非一个县令罢了,莫说撤职查办,便是杀了又如何?”

    于学东闻言一时愣住,正想着如何回话之时,却见柏贵继续开口:

    “但冯天养却不同,此人握有团练四千之众,又有船厂几千工人在手,万一真的里通会匪,更需谨慎处置、戒急用缓,万一处置不当,岂非割肉剜疮?”

    却是拿着刚才于学东编织的罪名当起了说辞,让本来颇为善辩的于学东一时愣住。

    他来之前考虑过柏贵以苏峻堂甚至叶名琛的理由推脱,也都做了相应准备,却唯独没想到这个。

    “依中丞之见当如何?”

    于学东无奈,却也不得不接话。

    再不接话,自己这趟就算白来了,提学公署还一大堆门人弟子等着自己呢。

    “正要劳烦学台,烦请告知本省士绅,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大张旗鼓,而当徐徐图之。凡赴省告冤之人,应好生劝慰,本抚将与中堂尽快会商此事,然则在此之前,不可走漏消息,学台身为本省清流典范,士绅之中久有声望,此事便劳学台办理,还望勿辞。”

    却见柏贵好整以暇,面容端正,张口说出了一番让于学东瞠目结舌却又无可辩驳之言。

    将心有不甘的于学东打发走,柏贵长长呼出一口气,喊来管事,让软轿在巡抚衙门暗门等候,自己则将于学东那封联署的告状信抓紧看完,待管事回禀软轿备好,便匆匆离开巡抚衙门,直奔叶名琛总督府而去。

    这泼天的人情可不能捂着,得趁热乎抓紧卖了!

    于学东垂头丧气的离开巡抚衙门,没有回到自己的学政提督公署,而是来到了白云楼,在一处侧门轻轻敲击之后,被迎出的小厮直接领着上了最上层的那间厢房内。

    此间厢房极为阔绰,占据顶层接近一半的位置,凭窗远眺,既可以看到珠江口上白帆片片,也可以俯瞰广州小半个城池,堪称风景秀丽,心旷神怡。

    厢房内一人正在悠然品茶,头戴贤士高冠,身披清净道袍,一副标准的贤士打扮,却正是此间酒楼主人毕澄。

    “凤台兄似铩羽而归?”

    毕澄见到于学东一脸阴郁之色,大概便猜出结果,先是递上一盏茶,然后含笑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惜辜负了毕兄妙计。”

    于学东黯然一叹,接过茶盏微微一抿,然后将和柏贵交谈之言尽数告知。

    “不怪凤台兄,怪愚弟小觑了抚台城府,不该耍假借刀的把戏。”

    毕澄听完之后,微微一愣,随即安慰起了有些沮丧的于学东。

    “依毕兄之见,此后该当如何?难道真要按柏中丞所言,劝慰告冤之人?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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