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之劳,五日之内,必当刊印完成。”

    “无妨,为兄受部堂委托总理幕府,份内之事何劳之有,朴存若是无事,不妨替吾分担一些杂事。”

    “小弟酷爱此书,平泉兄仗势强抢乎?”

    “左季高,本道命你立即前往南海县查访土客争地一案,五日之内不许归府!”

    “苏平泉,左某只是答应暂居此府,并未真正入幕,莫拿你的官位来压某家!”

    竟是两人为了先读这本书而争吵起来,看的冯天养不禁瞠目结舌。

    两人越说越上火,把冯天养晾在一旁,直到仆人前来禀报总督叶名琛召见二人去后堂商议江西军事,方才停止争吵。

    “小冯且勿怪,既然总督召见,本道正好将此书呈上,冯生回公房稍待,或许总督召见未可知。”

    到底还是苏峻堂有涵养,临行前还安抚了冯天养一句,然后匆匆跟上左宗棠的步伐转去后堂。

    两人离去后,苏峻堂的公房自然不是冯天养能停留的地方,干脆回到自己所在厢房,一面开始工作,一面期待着总督的召见,顺便平复一下自己略显浮躁的心绪。

    来到这个时代以来虽然只有几个月,但冯天养亲眼看到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亲眼看到了恶吏豪绅,扒皮抽骨般榨取百姓膏血,同样也亲眼看到什么叫鸦片横行当道,官员贪墨昏庸,黎民水深火热。

    更是听闻长江一带,战事已经持续了五六年,白骨千里,万村寂落。

    晚清虽然还未倒下,但内里早已腐烂。

    或许凭借历史先知的优势,冯天养可以轻松聚敛亿万家财,逍遥海外,保全自身,做一世富贵闲人,但他不甘心亲眼看到山河破碎、神州陆沉的一幕。

    也是因此,冯天养才会加入叶名琛的幕府,然后苦心打磨自己的进身之阶,为的就是在乱世到来之前早早积蓄力量,改变历史。

    如果非要明说的话,有一句诗可以代表冯天养的内心。

    凭栏一片风云起,不做神州袖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