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白发凌乱地糊在脸上,她找到了半只死鸡,她用深深凹陷的眼珠看了看,鸡的身体里已经翻涌着白色的蛆,它们聚成一团,疯狂蠕动。老人家却有些惊喜,她颤颤巍巍放下拐杖,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手指颤抖着想要拔掉鸡毛,她太使劲了,胸膛不停起伏,突然,她叹了口气,直接抓起鸡腿就要放进嘴里。

    “不可以,老人家。”影煞红着眼拦下她:“您吃这个会生病的。”

    她呵呵一笑:“也得有命才能生病不是?”

    “您吃这个。”影煞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包裹,拿出一个囊:“这是我的干粮,您先吃着。”

    那老人两眼发光,抓起来就大咬了一口,她吃的很急切,第二口就噎住了。

    “咳咳。”她抠着自己的喉咙,往旁边的水洼里爬去,水洼上围绕的蚊虫看到有人来了,嗡得一下朝天飞去。

    “不可以。”影煞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递上自己的水囊:“喝这个。”

    “咕嘟咕嘟。”老人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这才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来人。

    他们衣着不凡,尤其是中间那位,玄色的衣袍光泽透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丝绸,领口和袖口还用金线绣了如意云纹,非富即贵。

    老人家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这又是哪里的官差啊,没有了,已经抢过了。”

    江逸澈眼神一冷,影煞已经拉住了她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抢过了?”

    老人家吓了一跳,说话更不利索了,只会不停地重复:“抢过了,抢完了,都抢空了。”

    “看来,有人来的比我们早。”江逸澈一甩马鞭:“去州府衙门。”

    马蹄踏起的泥点溅满了衣角,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衙门门口。

    朱红色的漆面大门镶嵌着整齐发亮的铜钉,紧闭的双门上挂着沉重的门环,它们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阻隔了外界,自成一方天地,一方没受灾情困扰的世界。

    影煞、剑琴、剑棋立即飞身下马,用力拍门。

    “都说了没有吃的!”一个腰间挂着刀,满脸横肉的官差把门打开一条缝,大声吼道。

    “砰!”

    剑琴飞起一脚将他踹回院中。

    官差肿泡眼中露出杀意,爬起来叫道:“弟兄们抄家伙,抢粮的贱民又来了。”

    他龇着满口黄牙:“老子看你是个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跑不跑?”

    剑琴不动。

    “不跑?”他露出淫笑:“陪老子睡一次换一碗稀粥,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