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这个女当家有点手段。”

    李常跟着看过去:“那当然,听说她生下一双龙凤胎之后就守寡了,夫家姓冯,她守着冯家留下来的一摊生意,那会儿一堆亲戚想吃绝户,各种明里暗里地逼迫她一个女子。可她愣是没失手,一力把家里两间铺子给扛起来了。

    “这十多年里,不但两间铺子经营正常,去年还多开了一家。他们家论财力从前比不上张家,但因为口碑好,也积累了一批老主顾。

    “可是这回何氏这么一搞,把贺家从她手上搞走了,连带着贺家好几个地主亲戚也走了,也是个大损失。”

    陆珈望着不远处的鸿泰号,浅浅抿了一口茶。

    商人逐利,贺家眼馋何氏这边利高,因此舍弃冯家而选了何氏,也是常情。

    偏她马失前蹄,满心以为占了便宜,能比卖给冯家多赚点,结果何氏买卖还没开始就挖好了坑,这么一头栽下去,还是当着鸿泰号当家人的面,就很不体面了。

    有鸿泰号当家人直接找上门去面对面对峙这个态势,贺大娘子肯定也拉不下这个脸再回头去找冯家,只能转头再找买家,临时把粮卖去别的商号。

    陆珈把杯子放了,掏钱结了账,然后挎着篮子从裕丰号的门前经过。

    路过时,她扭头看着店堂里,正好让何氏看了个正着。

    何氏还在气头上,陡然一眼看到陆珈慢吞吞的走过去,跟屁股底下被针刺似的一下跳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珈姐儿!你给我站住!”

    何氏提着裙子就冲了出去。

    陆珈就在裕丰号和鸿泰号之间的马路上等她:“舅母,你喊我有事?”

    何氏咬着牙齿将她上下打量:“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跟鸿泰号勾结来害我?”

    陆珈看着周围渐渐围观过来的人,慢条斯理道:“舅母这话好没道理,我只不过从这路过,这怎么还背锅了呢?”

    “不是你还会是谁?!”何氏指着她的鼻子,“只有你们会跟我们张家过不去!”

    陆珈慢慢扬高了声音:“这话就更没道理了,你们是我的舅舅舅母,就算要跟你过不去,也得你有得罪我们的地方吧?

    “噢,我倒忘了,前阵子你们为了买仓房,擅自要把我许配给流氓混混,还因此害我落水生病。我们谢家可干不出来卖女儿的事,不得已跟舅舅舅母理论了一番,少不得让你们跌了一些面子。也难怪舅母强行给我扣锅了。

    “但上次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孤儿寡母,连我母亲的娘家人都在下受欺负,不理论两句,这日子也过不下去呀。

    “各位街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家还干过这种事情?真亏他们下得去手!”

    “就是!张家这两口子可真缺德!做买卖买卖不行,当亲戚亲戚不行!”

    先前裕丰号出乱子的时候,街头不少人围观。眼下这波热潮还没下去,大伙陡然之间又听了这么一段,臭骂的声潮立刻高涨起来。

    何氏恼羞成怒,撕破了喉咙喊道:“你住嘴!”

    陆珈撩撩眼皮:“舅母好有趣,是你急慌慌的冲出来拦住我质问我,我不过回答你的话,你怎么又让我住嘴?

    “我倒没想留,是你耽误了我去开铺子放租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背地里造谣诋毁我们谢家,害我铺子也无人问津。

    “我谢珈放句话在这里,我们谢家从上到下干干净净,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堂堂正正做人,从无越礼之处。

    “谣言止于智者。倘若有人觉得我谢家担不起这番话,我们就住张家隔壁,你放马过来,咱们摆出证据来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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