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泽不是阿九。”

    之后几日,她以家中事忙为借口,每天只在医馆待一个时辰。

    “苏大夫,您说慢点,哪两味药得先用冷水泡?”

    姜赫一手纸笔一手卷着小册子,蹲在苏寻春旁边,守着炉火,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这...何为阴火、何为阳火?”

    由于萧佑泽服用的药材特殊,灶头两个炉分别煎了两种药,需要在中途的时候混合一遍,要记的琐事的确复杂。

    苏寻春又耐心说了一遍。

    今日之后她不会再来医馆,那男人的病情比她想象中严重,她昨晚已经连夜做了一批药丸,足够他吃十天半月。

    这汤药如何熬制,也教会了姜赫。

    待他回京后,遍地都是名医,何须她这个江湖无名之辈。

    “记住了吗?”

    姜赫嘴比手快,一脸愁容,“苏大夫,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这双手让他拿刀拿枪可以,写字实属有些为难。

    也怪苏寻春实在抽不出时间提前写下,前两天穆蓉蓉把腿给摔折了,赵氏两公婆又去了临镇远亲家要族谱,更别指望穆承彦那个不着家的。

    “算了,你先把这碗药端去给殿下喝,纸笔留下我来写。”

    姜赫转悲为乐,端着药就走,才掉头又转身回来,面露难色。

    “还是您去吧,我怕殿下不肯喝。”

    他印象中的苏大夫,人看上去也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但绝对是位心善、心软的好姑娘,可不得让他为难。

    奈何他委屈的小表情,苏寻春看都不看。

    “不喝就晾着,人总归是怕死的。”

    她忙得昏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那男人的情绪,就怕他以此为借口再拖七日,还是等写完药方一鼓作气跟他谈判。

    “这......”

    苏大夫今日火气还挺大,姜赫把话吞进肚子里,朝着小院走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医馆前厅传来吵闹声,当中就属一位女人声音尤其高昂。

    苏寻春合上册子,绕到背后撩开帘子,果然是苏锦夏。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有个眼生的跑堂正在与她说话,“姑娘,你莫要胡闹,快些走吧。”

    “谁胡闹了!我是名副其实的穆校尉夫人,我找遍了整个洛县只有你们这儿有一株千年人参,我要定了!”

    “是是是,穆夫人!但我这不都解释了几遍了,真没有。”

    苏锦夏不依不饶,一跺脚还想钻进柜台里面,被两个工人给拦了下来。

    “穆夫人你、你庄重些啊!”

    “庄重?我又不是不给钱,快把人参卖给我,我相公要用来献给太子殿下。”

    苏寻春摇头,没眼看。

    正欲离开,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去,认出他身份的人纷纷跪下行礼。

    苏锦夏也跟着跪下。

    萧佑泽垂眸俯视地上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你说你是穆承彦的夫人?”

    “...是。”

    苏锦夏趴在地上,面色铁青,两只手抖个不停,完全不敢抬头。

    萧佑泽老早发现躲在帘子后面的女人,挥了挥手让跑堂的把人请出来,“那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