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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党是搞工程造价的,和陈慧萍的白手起家没人商量不一样,他的家庭条件还算优越,是个大家族,家族很多人都从事建筑这一行。

    王建党年轻时属于游手好闲那一卦,飘飘荡荡玩了几年,家里实在看不下去,三令五申让他工作,结果他去了家里安排的几个工作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家里人没办法,就开始逼着他考造价师,那两年造价师的证书正吃香,想着家里有这个人脉,再不济拿到证书挂靠在熟人的工地上,一年也是十几万,还能交交社保有个保障。

    王建党虽然不太愿意,但家里人的态度十足强硬,每天收了他的遥控器和车钥匙,把他反锁在家里。

    他从小在家里的高压和强势下长大,深知家里人的脾气和底线,见家人是来真的,就认命开始学习,老实准备考证。

    没想到这一学竟然学了进去,本来他大学被家里人安排,读的也是相关专业,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使他对这些知识并不陌生,认真起来后自觉性也变得出奇的强,原本四年的考试期限只用了两年就将课程全部通过,成功取得证书。

    那之后他靠着证书随便找了个单位上班,虽然他并没有实际搞造价的经验,但证书稀缺,单位以他的名义聘用他为造价师,实际上他什么工作也没有,工作都是交给另一个没有证书的老造价员干。

    他十分清闲,有时连单位都不用去,但清闲之余又开始对初接触的这一行产生兴趣。

    家里大伯是搞工地总包的,见状直接找了熟人,让他跟着搞造价的熟人往工地跑,跟着学测量,计算,查漏补缺,修正合同。

    再后来他逐渐学出门道,他爸试着给他找了一个战友的小工地让他去搞预算,预算之后又是结算,决算。

    再之后又是一系列帮衬,直到他得心应手,家里也正式开始带他认识各个渠道的资源,给他介绍业务。

    再之后他从小工地做到大工地,开了工作室,找了两个信得过的合伙人,靠着家里的资源在几个省市之间来回跑动,一直做到了现在。

    “我跟你说小赵,不说别的,我们鄂省,下边的湘省,还有隔壁的豫省,陕省,这些地方的很多项目我都有往来,跟他们领头的经理都挺熟。

    这些资源虽然是家里介绍的,但是维持还得靠我自己,现在底下的几个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包括我儿子,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有自己想法,说不干就不干,都对我们这行不感兴趣,连个接手的都没有!

    那我怎么办,我这么一辈子心血,总不能就把它撂了吧?我不接着干怎么办呢?”

    王建党说到最后,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变成无奈,一边跟赵晓婧抱怨,一边眼神悄悄瞟陈慧萍。

    “行了,少装可怜,不就是说给我听吗?你愿意干你就干到死,到棺材里我都把你工具给你烧过去!我管你干啥?”

    陈慧萍眼睛一瞪,捞起了赵晓婧,“走小赵,听他说这么多废话烦了吧?我们吃饭去!”

    “吃吃吃,我哪里是废话,小赵听的不是挺开心吗?”王建党被陈慧萍刺的一头包,急忙站起来跟在两人后头。

    “不烦的阿姨,我还觉得叔叔讲的挺有意思的,听着不知不觉都十一点半了。”赵晓婧笑着打圆场。

    “你看你看,小赵跟我有共同话题!”王建党乐呵呵的。

    “王叔叔,按说这个工作都是在白天进行的,你怎么还得干到凌晨?”到了餐馆包间以后,三人点完菜继续进行工地话题。

    “什么工作,他那是吃喝到凌晨,这工作哪里需要半夜做?”陈慧萍喝了口茶,幽幽说了一句。

    “哎呀,你们女人呐!”王建党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头和赵晓婧诉苦。“小赵,你问问你陈阿姨,我到底为什么凌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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