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狭长的黑眸瞬间掀卷起怒色,棱角分明的唇角却冷冷扯出一抹好看到极致的弯度。

    哪怕被逼到再无退路,沈意浓都没打算向他求救。

    明明上次他走之前,有跟她说过,需要帮忙就发消息。

    她也答应了。

    可到紧要关头,她依然选择保守自抗。

    宴会上不少人看到迟屿的身影,毕竟他一身军装十分乍眼。

    而且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在众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

    他整个人正对着宴厅中央,脑袋稍侧地看着黎景深和沈意浓所在的方向。

    即便是理着板正的短寸,威严生冷的五官也耀眼地如同旭日东升。

    那身附着皮肉的肌肉纹理,隔着军服都能映衬地夺人眼目。

    廖玉珍看到迟屿,立马又惊喜又顾虑地快步提着裙摆凑来,“屿儿?”

    “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来这了?”

    “有规定不能让我来?”

    迟屿的锐目紧攫地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丝毫心虚又忐忑地神色。

    没等廖玉珍回话,他便迈着大步径直往黎景深的方向走去。

    四周亲眷一阵唏嘘,扎成小堆窃窃私语。

    沈意浓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军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黎景深突然脖颈吃痛。

    呲着牙瞬松开了对她手腕的禁锢,忙慌地抓着后面的衣领。

    迟屿那双手狠戾如钳子,紧紧扼着他的后脖颈就不松手。

    幽深的瞳孔当中染着烟蓝色的火苗,仿佛不把他脖子拧断,誓不罢休。

    亲眷们看到这般阵仗,吓得纷纷退避三舍。

    表叔表嫂也往廖玉珍身边躲,不停地问着那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廖玉珍脸上有点挂不住,嘴角抽搐两下,将刻薄的目光放在惊怕的沈意浓身上。

    一定是她又跟迟屿通风报信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来这么快?

    真贱。

    跟她爸一样贱!

    廖玉珍立马提裙摆去外面找安保,边走边尬笑地安慰着到访的亲眷名流。

    “迟屿!你他妈的放手!”

    黎景深双手抓着迟屿的一只手,不论他怎么扑腾挣扎,他的手纹丝不动。

    好似烙在他的后脖颈处了。

    “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

    “沈意浓是我的人,你若是再靠近她,我让你全家不得安生。”

    迟屿的话语像是来自地狱的宣召,让黎景深不寒而栗,甚至莫名发抖。

    但在这么多名流云集和廖家亲眷的面前,他不能因为这点恐吓就被吓跑。

    “这件事你不应该去问你的继母么?是她在大家面前宣布我是沈意浓的未婚夫。”

    “如果你有意见,大可以去找她啊,你找我做什么?”

    黎景深话落,将求救的视线放在茫然木讷的沈意浓身上。

    “意浓,你快让这个疯子把我松开!”

    “我是你的未婚夫啊,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一顿胖揍?你明明答应我了,你会……”

    “我说的是考虑,不是答应!”

    沈意浓再不想被这场闹剧牵连,卯足了劲反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