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已经是将这件事定性了,若女真来犯,必要兴兵讨之。
如此,便就成了和北蛮,女真双线作战,就算是大昌朝物产丰盈,国库不虚,可也禁不住多边开战,陷入战争的泥潭里。
倘若不能尽快解决边关的战事,这对国家的危害是难以想象的,由此若是战也只得速战速决。
“若得建业女真和耿炳文叩关的消息,孤会亲自领兵出征,驻防山海关以拒来敌。”
秦王再一句将下方的老臣们震的眼冒金星,头脑空白。
左相安景钟已是不能不说话了,忙上前劝诫道:“殿下,您如今贵为储君,已不是马上执鞭的王爷了。如今朝中立足未稳,又有关外北蛮虎视眈眈,殿下此刻出京城迎敌,京城怎么办?”
“一旦,老臣说一旦,在边关战事不利,又该如何?”
秦王摇了摇头,反而宽慰起安景钟来。
“倘若在山海关开战,这便是国运之战,败则复有五胡乱华之祸,孤为亡国储君,岂可轻慢?孤不临阵监戎,如何提振士气,一举击溃来敌,怕是谁都难做到。”
“孤为主帅,还有好处。”
转向兵部,户部,工部尚书,秦王道:“若孤执鞭,三位别再闹出发放军饷,十成之资,至士兵手上仅两三成的笑话。孤不管什么是惯例,一旦缺兵少饷,粮草不济,你们还是盼望着孤死在边关为好。”
兵部,户部,工部尚书齐齐跪伏于地,忙称“不敢。”
秦王又道:“调山东,浙江御寇之兵往山海关集结,开武库装点全军。以防万一,若山海关开战,抽京畿周边州县千户所入京拱卫京师。”
“户部调粮,工部造甲,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积蓄最多的力量。”
见秦王是铁了心的倾国一战,大臣们便也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臣们本以为事情是尘埃落定了,也被震惊了两次,老臣们心脏不好,才缓过口气,又听秦王说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孤欲设立大都督府,无品无衔,战时总揽全局,统筹调配,各部必须服从安排。倘若相安无事,那便是孤多此一举,一旦北蛮入犯,大都督有守土之责,适时当为百官之首,一切以战事为准。”
文臣们心里都打起了鼓。
什么大都督府,无品无衔,战时统筹六部,两府为其让路。可一旦战事过去了,大都督府就要彻底裁撤吗?
战败了那没什么好说的,可战胜了这功绩定下来,这规制也会慢慢成型,到时候有几品,那也不会低了。这凭空多出一个职权部门,分了谁权?
诸位大臣都一脸惊骇的看向了枢密副使柴扑,见柴朴眉间始终紧皱着,也都暗暗叹了口气。
众人小动作瞒不过秦王,秦王直接点名道:“柴爱卿,你以为如何?”
柴扑似是恍若未闻,直到身边人捅了捅他才清醒过来。
“额,殿下,您方才说了什么?”
秦王眉头微皱,“爱卿在想些什么?”
柴朴道:“臣在想殿下方才说的话,若是在山海关御敌,辽西走廊最窄处不过十余里,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势。倘若辽东总督耿炳文与女真人一同犯边,倒也不是不能守。只是如果攻出去,就有些难了。”
秦王无奈,又将方才自己的话重复了遍,“山海关之战,孤自有考量。设立大都督府,你如何看待?”
柴扑坦然答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便是枢密院,兵部来掌兵,临战时道道工序,确也繁琐,严重了或许贻误战机。若有一个衙门临时统筹,的确对战时最为有利了。”
秦王笑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