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给不相干的人,可是你是我的心理医生,应该没有关系。”接着,她把昨天的事和自己的感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溪。

    “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接手这个案子,何必勉强自己。这样对你和你的当事人都不公平,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做?”田溪建议。他相信晓莲说的话,但他也知道她相当敏感,所以不能排除她不准确的评断。他相信这件案子不会很难找其他人接手,毕竟这件案子太轰动了,虽然没有经济效益,但声名效益很大。

    “我今早就想和主任说这件事的,可是他竟然临时出差。我真是倒霉透了!而且这样张口很难,觉得很辜负潘老师,难道我不知道他要悉心栽培我吗?我还这么不识抬举!”晓莲很没有形象地捧着碗喝汤,“我就是心里矛盾才和你谈谈的,否则我现在就是和主任说过了,我也会觉得自己又做错了——选择本身就是让人后悔的。”

    “总觉得自己选另一个可能会更好是普遍的心理现象,你不用自责。”

    “那么我该怎么办?坚持下去还是趁早放弃?”

    “这不是放弃和坚持的问题,是你自己想不想继续做下去。如果勉强自己会做得更糟。你们主任又不是不回来了。”田溪完全以朋友的立场说。

    “可是就快开庭了呀!”晓莲说,“其实我是倾向放弃的。很没出息是吧?可是我真的很怕下一次会见。而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是对周佳正的不负责和对主任的没良心。”

    田溪安慰地拍拍晓莲的手。“为什么还要会见?”

    “因为那天他实际上什么也没说,这叫我怎么辩护?我必须听听他对那件事的描述,还想知道他到底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法律救济!其实,我认为在进入诉讼程序后应当申请重新鉴定他的精神问题。”

    “我在报纸上看过相关报道,据说他被认为有心理问题,但并没达到精神病症的程度。也许他昨天的表现只是伪装,想让你救他,让他逃避处罚?”

    晓莲毫不犹豫地摇头,昨天她的感觉太深刻了,排除了一切伪装的可能。她挽起盖住手腕的袖子,露出白皙手腕上触目的青肿,“看,昨天他抓的。以他的体力,除非有邪劲,否则我会伤得那么厉害?再说,只要他还是人,正常的人,他怎么能那么残忍?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家人?”

    “人心是世界上最最复杂难懂的东西。”田溪抚抚晓莲手腕上的伤痕,心里觉得他们主任对晓莲的锻炼方法有点像杀鸡取卵。“心要是生病了,比什么都麻烦。”

    “那以你专家的眼光来看,他伪装或者真的有精神病的概率有多大?”晓莲追问。

    “我只是名心理医生,处理的是一般的精神疾病。但从医学角度讲,精神疾病并不等同于精神病。我们常说的‘精神病’指的是‘重性精神病’,比如精神分裂或偏执狂这类严重的精神疾病。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是一门专业学问,临床表现极为复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随便谁都行,我只是想知道怎么证明他到底有没有病!”

    “这很难很复杂。我们需要通过交谈,观察他的意志行为、认知活动、情感活动乃至身体机能,了解他是否有病史或家族遗传,综合评判他书写的文字、在押期间的表现等,才能得出相对正确的结论。还有一种医学上称为‘意向控制障碍’的情况,就是患者有辩认能力,但丧失了行为控制能力,比如重性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中的‘冲动行为’。这种情况下,更要特别慎重,必须符合相关医学标准。”

    “是吗?那我得仔细研究一下。”

    “喂,你不是说要退出吗?”我不得不提醒这个健忘的人。

    “是要退出,但在主任回来前,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我要给接手的人打个好基础。”

    “想不到你还挺有责任心的。”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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