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哨口。

    “都注意了啊,前面是石橛子哨,进了哨口,都壮起胆气,谁也别怕,朝着石橛子撞过去。”

    离着哨口还有一段路呢,水老鸹在前面就喊上了。

    “愣虎儿,取三炷香点上。”

    曲绍扬一听,立刻进了花棚,从供桌下取了三炷香出来,按照头棹的吩咐,将香点燃,递给水老鸹。

    水老鸹双手捧香,跪在木排前,诚心祷告。

    “山神爷,求你保佑我们,把男人的雄壮和胆气还给我们,让我们闯过哨口吧。”

    后头的木把虽然听不见水老鸹在说什么,但是见到头棹跪下了,他们也跟着跪下。

    水老鸹连着磕了三个头,然后将香插在木排的缝隙当中,这才站起来。

    此时,木排也正好来到了石橛子哨。

    只见大江之中,威严屹立起一个巨大的石撅。那石撅的模样,怎么看都像男人那活儿。

    江水直奔而下撞在石撅上,卷起滔天的白浪,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石撅子堵住了江水正流,按正常经验来看,是怎么也无法冲过去的。

    可水老鸹却不慌不乱,控制着木棹,驾排直接冲着那石撅子就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儿,只见木排往后一缩,竟神奇的进入了正流。

    这,就是石撅子哨的神奇之处,只有不要命的朝着那石撅子撞过去,才能顺利通过。

    也不知道最初是谁发现了这里的奥秘,反正后来的排帮,只要到这儿,都会烧香祭拜。

    祈求山神爷把男人的雄壮和胆略还给他们,才能义无反顾的闯过哨口。

    头排在水老鸹的掌控下,顺利过了哨口。

    后头木排上的众人见此,也都咬紧了后槽牙,学着水老鸹的样子,径直朝那石撅子撞过去。

    果然,木排这么一撞,真的就进了正流。

    等十副木排全都过了哨口,众人就觉得手脚都发软,刚才那一撞,他们真害怕把木排给撞散了。

    “老天奶,咱这一天天过的都是啥日子啊。

    四面都是水,抬头一片天,不是这个哨就是那个哨,个个都是鬼门关,稍微一不小心,就掉进江里喂鱼了。”

    二毛子岁数小,跪坐在木排上,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你见谁成天哭咧咧?赶紧起来,别在那儿丢人。”

    旁边的老木把见了,抬脚踹了二毛子一下。

    二毛子抬手抹了抹眼泪,顺势站了起来,“我就是觉得,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快了,快了,再有个十天半月的,咱就能到安东了,到时候有吃有玩的,就怕你高兴的找不着北。”

    二毛子毕竟还小,是个孩子,老木把也不好苛责他,于是放软了语气哄。

    木排四月初九从寡妇山出发,路上因为天气和其他原因,耽误了行程。

    如今已是五月末,估计再有十来天,就能到安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