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老鸹嘱咐了一句。

    曲绍扬答应一声儿,便快步离开,朝着大青沟方向行去。

    等他到大青沟陈家时,已是黄昏时分,屯子里不少人家都开始做饭了。

    昏黄的光芒将小山村笼罩其中,丝丝缕缕的炊烟缓缓升起。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正骑着牛往回走,后头跟着狗子,撒了欢儿的往家跑。

    经历过前些天惊心动魄的起垛、挑垛后,再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什么时候能买上几十亩地,盖三间房,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曲大哥,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是来给你们二棹抓药的吧?快进屋。”

    曲绍扬正胡思乱想呢,忽听得有人喊他,一抬头,正好瞧见陈秀芸笑盈盈的脸庞。

    这阵子,为了给王长亮抓药,曲绍扬来了好几趟大青沟,跟陈秀芸也见了几次面。

    这姑娘性子很好,待人也十分热情,每次曲绍扬来,她都要给曲绍扬检查一下头上的伤,顺道换药。

    如今,曲绍扬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明天我们就要继续往前走了,我想着多给二棹抓几副药,好好调养。”曲绍扬点点头,轻声道。

    “这就要走了啊?”陈秀芸愣了下,笑容淡了下来,“进来吧,我爹在后院呢。”

    一般的郎中,都是上午给人看病,下午除非急症,多数不看诊。

    曲绍扬嗯了一声,跟在陈秀芸身后,直奔后院。

    “爹,曲大哥来了,找你抓药呢。”陈秀芸连蹦带跳的进屋,大声喊道。

    “疯丫头,一天天毛了张光的,就没个稳当劲儿。”

    外屋,陈郎中的妻子正要炒菜做饭,听见闺女动静,不由得皱眉。“我让你薅的葱呢?”

    “哎呀,我忘了。”陈秀芸一拍脑门儿,转身就往外跑。

    刚才陈秀芸她娘喊她去地里薅几棵葱,不想正好看见曲绍扬,她就忘了薅葱的事儿。

    曲绍扬忍着笑,侧身避开,免得跟陈秀芸撞上。

    “婶子,我来找陈叔抓药的。我们的木排都修好了,明天就走。”曲绍扬很客气的跟陈郎中妻子打招呼。

    “哦,哦。进屋坐吧,进屋。老陈啊,排帮那小伙子来找你了。”陈郎中媳妇很热情的将曲绍扬让进里屋。

    陈郎中正在屋里翻医书呢,见曲绍扬进门,朝他点头笑了下。

    “我猜,你们这两天也差不多该走了。你们二棹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今天已经能扶着东西坐起来,还试着走了几步。

    多亏有陈叔,妙手回春,救了二棹一条命。”曲绍扬忙回道。

    “妙手回春算不上,乡下人的把式而已。

    你们放排的人体格都好,这要是换成旁人,恐怕救不回来。”

    陈郎中放下手里的书,取来纸笔,写了张方子。

    “我给你再抓七天的药,七天过后,不管你们到哪儿了,照着这张方子,再抓七天的药,吃完慢慢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