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静太大,那娘们儿是越听越闹心,索性就跑出来骂人。

    别看这娘们长得挺俊,穿红挂绿、涂脂抹粉,打扮的妖妖娇娇,可是一张嘴,骂人的话倒是挺粗俗。

    “你们这些穷要饭的臭叫花子,一天天的嚎什么嚎?

    跟狼嚎似得,听着闹心。就不能憋着点儿,还能憋死你们咋地?”

    木把们进山几个月,成天一屋子男人,挨不着娘们儿的边儿,本就一个个靠的心里直痒痒。

    平日里那娘们儿不咋出来,大家伙儿也见不着,便不觉得如何。

    这冷不丁瞧见个俊俏的人儿,这群木把可就来了本事。

    王海山可不管那些,立刻变了调子,喊着号子戏弄人。

    “好风骚哇,嘿呦。

    养得娇哇,嘿呦。

    长得肥啊,嘿呦。

    像车轴啊,嘿呦。”

    那娘们一听还了得?顿时发起疯来。

    不光朝着木把们吐口水,还捡起石头朝着木把们扔,一边扔一边骂人,越骂越难听。

    木把们也不惯着,越发大声的吆喝。

    “真风流哇,嘿呦。

    压炕头哇,嘿呦。

    想汉子哇,嘿呦。

    骑枕头哇,嘿呦。”

    眼见着木把们越喊越下流,那娘们儿知道不是对手,便呜了嚎风的去找关寿山,让关寿山替她出气。

    关寿山倒是想找木把的麻烦啊,可他现在手底下没人,老哥儿一个,咋跟一群木把斗?

    没办法,只好劝着女人暂且忍耐,等人来了,他肯定不放过这些木把。

    劝是劝啊,关寿山这阵子被木把们气的够呛,他心里也憋着火呢。

    他不敢明着找木把们的事儿,就开始想损招儿。

    “小曲啊,你是个能人,咱山场子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有这么个事儿,咱运材道上缺个能挑大梁的人,我看你不错。

    这样,我让你来当槽子头,从明天开始,你就管着箭子道和冰沟往下滑放木头的事儿,咋样?

    工钱你放心,到时候我跟柜上说,肯定给你涨。”

    这天,关寿山找到了曲绍扬,皮笑肉不笑的恭维起来。

    “你先领着人,去压茬子,然后抓紧时间放箭子车。”

    木材要从山上运送到山下,一般有几种方式。

    或者用牛马等牲口拖拽,或者修雪道、冰沟滑放。

    横山附近没有人家,也雇不着那么多套户,所以只能采取后两种方式。

    那箭子道,刚入冬的时候,水老鸹就领着人修好了,可前阵子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

    长白山地区下雪,有时候不是飘雪花,而是下雪粉,甚至雪粒子。

    刺骨的山风把雪刮的一檩子一檩子堆在山岗上,冻的梆梆硬,哪里还能找得到原本修好的箭子道?

    所谓的压茬子,就是把被雪埋上的箭子道,重新挖出来,修整好。

    压茬子和放箭子车,都是很艰苦又危险的活。

    关寿山安排曲绍扬当槽子头,让他领着干活,肯定是没安好心。

    “这压茬子和放箭子车责任重大,一个弄不好就会出事故。

    绍扬啊,你还年轻,经验不足,不行我替你去。”水老鸹担心徒弟,忧心忡忡的说道。

    “师父,不怕,我有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