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数十天过去。
某个夜晚,血女神色不宁地在屋前望着月色发呆,秦天奇怪的走了过去,还没询问血女已主动道,“就是今晚。”秦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飞快算算时间,“二个月的间隔?”
血女嗯了声。
秦天想想,随即叫来马三,“这么好的月色,你不想出去逛逛?”马三瞅瞅晦暗的月色,立即赞同道,“今天月色实在是难得美丽,马某早有此意,这不就过来跟家主请示吗?”说完,马三冲正好看过来的大小姐笑笑,飞一般的窜进树林,躲得远远。
“如果我死了,就在后山找个地方,我想永远看着这里。”血女靠着木屋低声道,秦天的心猛的一揪,强笑道,“行啊,要不现在我就陪你去找找?”
血女有些意外的看看秦天,“我还以为你会劝慰几句。”秦天走到她身边,学着她般靠着木屋,“很多时候,别人劝慰你的,其实只是在劝慰他自己。再苦再痛,血刺在手的你都从未想过自杀,你的意志远比看上去的坚强、坚韧,你从不需要劝慰。我能给你的,只有陪伴。”
血女深深看了眼秦天,望向昏暗夜空,“你很特别。”“我们其实都很特别。至少我就做不到,从人身上咬块肉下来。”
“如果当年你在,一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这么看得起我?”
“嗯。”
十三年前,年仅五岁的血女跟着父母上街时被迷晕,醒来时已身处完全陌生的阴暗森林。哭着闹着要回家的她,被狠狠揍了几顿后终于老实,在幽刺教官教导下,带着血刺跟上百名各种年龄的孩童少年,在怎么也逃不出去的血色森林中,争夺活下去的资格。
猎杀和反杀无所不在,陷阱和圈套遍地都是,合作和背叛家常便饭,她的对手不断消失又不断增加。为了活下去,她用尽所能,只为能被教官认可、最终逃离。
然而,当她成为基地最强、被教官推选、满心等待自由时,一颗小小的药丸彻底毁灭了她的唯一梦想。她想离开幽刺,可只会杀人的她、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她、天地茫茫无处可去的她又能去哪里?又能去做什么?
她不再制造梦想,认命般的待在唯一熟悉的幽刺,完成幽刺的种种任务,等待死亡的来临、一切的终结。唯一的抗争,就是每次毒药发作时她都不去服用那唾手可得、能消灭一切痛苦的临时解药,强忍着脑袋被撕裂扯开的无边痛楚。
直到,她执行刺杀夏侯魁任务时遇到秦天。
秦天听完血女的陈述,想想,站起来指着远处逐渐发白的天际线,“奇迹,总是在你想象不到、毫无准备时悄然来到。恭喜你,血女同学。”“它是你带来的。”
“看上去是因为我,其实源自你顽强的意志和坚毅的精神,没有基础,它永远不会出现。”“谢谢。”
“哈,饿不饿?我请你吃青花果,今天它的味道必然是你吃过最美味的。”“嗯。”
束缚十三年的枷锁终于消失,血女彻底得到了解放,崖顶乃至小青山时常响起她那越来越清脆的欢声笑语。
欢笑中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转眼间半年过去,在马三悉心教导下秦天已完全掌握今生文字,所有文章都能通念畅读、理解无误,有时无意中将前世的经典用今生的文字表达出来,让马三恨不得能把所有赞美都双手奉上。
相比之下,他修习武技的速度就要逊色无数,用时四个月才勉强掌握武者最基本的武技《四平拳》,更让他伤心的是,辛辛苦苦学会的四平拳在实战中却完全发挥不出来。
他最大问题就是:想到做不到!
一拳正面击来,他明知要左闪或者右避,他也做了左闪或者右避的动作,但往往还没做完时拳已至面门!甚至当血女或马三如前世慢镜头般给他喂招时,他依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