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儿的感情用事,而是魏铮的大胆与无畏。

    镇国公府与魏国公府的姻亲关系已然十分稳固,身处其中的魏铮却想破坏这坚固的关系。

    那他这个做岳丈的就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才是。

    严松横眉竖目地等在了外书房,连幕僚来寻他下棋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有小厮来报魏铮来访。

    严松冷哼一声,亲自去门廊处迎接魏铮。

    他穿过各处抄手游廊时神色实在太过阴郁不堪,短短几息间便引起了不少奴仆们的怀疑。

    消息传回到内院的时候,严如月正在自己的出阁前的闺房里放声大哭。

    周氏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她又想狠下心来斥责严如月一回,可一看见女儿红肿如烂桃儿的双眸,便又软了心肠。

    “大道理母亲已和你来来回回讲了几回了,可你这孩子总是听不进去,如今翻了这么大的跟头,该明白了吧?”

    周氏苦口婆心地说着,严如月却丝毫听不进耳朵里去。

    她只是伤心地落泪,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根本不管周氏的相劝。

    哭着哭着周氏也没了耐心,因见珍姐儿端着糕点立在门帘处,心里的一腔怒火无法发泄,便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杵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让你给你长姐去拿些糕点来吗?”

    自珍姐儿嫁来镇国公府后,便被周氏变着花样地刁难。

    珍姐儿的一颗心已然被磋磨得只剩下了酸楚,她心口冒着酸水,人也瞧着消瘦了不少。

    “母亲,这是糕点。”她怯怯弱弱地讲手边的糕点递给了周氏。

    不曾想周氏却连正眼都不瞧那糕点一眼,只摆了摆手道:“走开些,别扰了你长姐的清净。”

    珍姐儿被周氏当着一种仆从的面斥责了一番,心里的酸楚化为了深切的悲哀。

    不多时,外院的仆妇们进后院来报,说是魏铮来了镇国公府。

    严如月从一片湿润的泪意中抬起了头,杏眸里染上了点点希冀。

    周氏见了她这副模样,心里只觉得万分慨然,只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听见魏铮,就丢了魂。”

    严如月却是充耳不闻,刹那间问道:“母亲,夫君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周氏摇摇头,因不想在盛怒的时候责问严如月,便只能去外间吹风散气。

    不想她才走到廊道上,却听见了一阵女子哭哭啼啼的嗓音。

    “二奶奶,太太只是为了大姑奶奶的事太过烦躁,才会这般训斥您,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又不是奴才,她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的?”珍姐儿哭哭啼啼地说道。

    瞧着是珍姐儿身旁的奴仆在婉言安慰她。

    周氏听后心口却是升起了一阵无名之火。

    她循着声走去了耳房,沉声呵斥道:“好你个魏国公府的小姐,嫁了人后竟还有胆魄说婆母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