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魏铮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剑眉微蹙,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

    要知晓宁兰不是个任性的女子,除非当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她绝不会露出这般软弱的一面来。

    魏铮只犹豫了半晌,便回身对况味说:“我有事要回去一趟。”

    况味点点头表示理解,还在一旁温声问:“若有要帮忙的地方,魏兄直接开口就是了。”

    魏铮点点头以示感谢,这便与无名一同回了知县府。

    *

    宁兰闷在了正屋里,素白的脸蛋里没个笑影。

    朱嬷嬷瞧着心疼,一时想起唐氏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心里只剩下慨叹。

    虽则世子爷爱重姨娘,可妾室就是妾室,那些做惯了主母的人就是打从心底看不起妾室。

    “姨娘这样坐了一个时辰了,好歹也起来走一走。”朱嬷嬷劝道。

    宁兰朝着她勉强一笑,转眼想到唐氏嘴里的“扬州瘦马”一说,那点笑意便不见了。

    她抬起秋水似的明眸,定定地注视着朱嬷嬷,而后说了一句:“嬷嬷,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世子爷的宠爱。”

    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害怕,这如梦似幻的宠爱会因为旁人的出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无法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嬷嬷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她,两人立的很近,她也能清晰地瞧见宁兰正在微微着颤的脊背。

    她约莫是能感同身受宁兰心里的崩溃的。

    所以朱嬷嬷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陪伴在宁兰身旁。

    约莫一刻钟后,守在门廊上的沁儿和雪儿来报,说是魏铮回来了。

    朱嬷嬷立时退了出去,让宁兰与魏铮好好详聊一会儿。

    魏铮不明所以,只是一头雾水地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正屋。

    他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宁兰低落的情绪。

    魏铮便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走进正屋后瞥见了倚靠在临窗大炕上的宁兰。

    他扬起一抹俊俏的笑意,只说:“这是怎么了?”

    男人清润如溪泉的嗓音飘入宁兰的耳畔后,她便立时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

    四目相对间,宁兰不知为何竟先红了眼眶。

    分明只是几个时辰不见,她却满怀依恋地扑进了魏铮的怀抱里。

    男人的怀抱温暖又带着些抚慰人心的魔力。

    宁兰深陷其中,只觉得自己心内的焦躁与不安在这一刹那都息止了下来。

    魏铮也察觉到了宁兰的异常,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

    男人嗓音温柔似水,如春日里拂面而来的微风般和煦自在。

    “是谁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