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廊道外的婆子们轻咳了一声。

    内寝里的南烟听见这轻咳的声响,脸色一变,只恋恋不舍地说:“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

    内宅里的女子出门不易,南烟已是在死死忍着眸中的泪意,起身与宁兰道别。

    宁兰也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了梅园,回去后也对着梳妆镜落了一回泪。

    晚膳前后,朱嬷嬷陪着宁兰用膳时旁敲侧击了她一番。

    意思是让宁兰不要和南烟走得太近。

    宁兰面上答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南烟对她重情重义,她心里也盼着南烟的日子能过的更好些。

    这一夜,魏铮果然没有赶赴梅园。

    宁兰睁着眼躺在镶云石架子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一早,宁兰本是要在沁儿和雪儿的陪伴下给魏铮做一副扇套。

    不想唐嬷嬷派人在梅园蹲点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了朱嬷嬷出门的时机。

    她便寻了几个市井粗妇,还带着一大群仆妇冲进了梅园。

    起先他们只是在梅园重重地拍打着院门,大声嚷嚷:“小贱人,敢偷男人,怎么不敢出来和我们对峙?”

    左邻右舍都朝梅园探去了眸光。

    里屋里坐着的宁兰自然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沁儿和雪儿气得不得了,只为宁兰抱不平道:“她们这样嚷嚷,是为了给姑娘泼脏水呢。”

    宁兰笑沁儿沉不住气,只说:“我是外室,名声已是差到底了,还有什么脏水可言。”

    雪儿闻言便蹙起了眉头,又问:“那她们这是在说什么?”

    宁兰慢条斯理地搁下了手里的针线筐,笑得淡雅又嫣然。

    “她们是想试一试我的深浅,看看我是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若她开了门,与唐嬷嬷等人争吵起来,便说明她头脑简单,也没有多少心机可言。

    可若是她安宁如山,能屈能伸到丝毫不在乎这点脏水呢?

    严如月怕是会将她视若大敌,也会想尽法子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宁兰便吩咐沁儿和雪儿:“你们去开门,就说我都被她们气哭了,问她们究竟想怎么样。”

    “是。”

    梅园的院门开了。

    唐嬷嬷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廊庑之下,手里都拿着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