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清歌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里屋。

    “世子爷来了!”

    严如月惊喜得下了床。

    珠帘被她急急匆匆地掀起,一双秋水似的杏眸里凝着点点泪花,她不敢置信地问:“爷怎么回来了呢?”

    难道、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宠幸梅园里的那女子?

    不多时,魏铮便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清月阁。

    唐嬷嬷与清歌等人皆识趣地退出了里屋,给了严如月能与魏铮互诉衷肠的机会。

    ……

    翌日天明。

    朱嬷嬷起了个大早。

    她担了个伺候宁兰的名头,其实更像是魏铮赐给宁兰的教养嬷嬷。

    吩咐两个小丫鬟服侍宁兰起身,她拿出宁兰伺候魏铮时垫在身下的元帕,装进了雕纹红漆木方盒里。

    她郑重其事地与宁兰说:“这元帕里藏着你后半辈子的荣耀,嬷嬷虚得亲自去公主那儿走一趟,让她过了眼才是。”

    宁兰也已起了身,她今日穿了件烟粉色的锦妆花缎,开了脸后梳了个松散的妇人髻,墨发里簪着好几支水色通透的玉钗。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朱嬷嬷身前,抬着眼抿唇笑了笑,素白的脸蛋里却勾出了几分妩媚动人的春姿来。

    瞧久了宁兰这副媚骨天成的容色,朱嬷嬷心里的底气是越来越足。

    她最懂金阳公主的意思。

    宁兰老实温顺、出身清白,又是金阳公主一手扶持起来的娇人儿,将来有了子嗣后入魏国公府,便能听从吩咐,与严如月打擂台。

    至于魏铮嘴里的“生下子嗣后便钱货两讫”这番话,金阳公主与朱嬷嬷都没有当真。

    “你且安心在梅园里待着,一会儿便有个女先生过来教你写字。”朱嬷嬷提点了宁兰几句,这便要往梅园外走去。

    识字一计,出自金阳公主的手笔。

    她知晓宁兰在美貌和身段这方面毫不逊色于严如月,况且像她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又惯会在男人跟前做小伏低,这方面可是远胜严如月许多。

    唯一不足是出身与才情,金阳公主改变不了宁兰的出身,便只能在才情方面下下功夫。

    能不能怀上子嗣、在怀上子嗣后留在魏国公府里做妾,皆要看宁兰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