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神情落寞地答道:“听女儿的口风,她与姑爷之间的感情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又如何?”严松冷哼一声道。

    他这么刚硬迂腐的人,怎么可能把儿女情长这等小事记在心上。

    难道他与周氏之间有干柴烈火的男女之情吗?

    魏铮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竟还拿情情爱爱做借口来堵住众人的嘴。

    半晌后他嘲弄地笑道:“那就再等两日,等魏国公府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的时候,他就会生出后悔之意来了。”

    周氏听完这话连忙追问道:“夫君的意思是,圣上要对魏国公府下手了?”

    严松把玩着手里的念珠,一拨一捻间嘴角露出了几分得意。

    “我虽听得不真切,可事情大多就是如此,陛下已看不惯魏国公许久,下半年魏国公凯旋归来的时候,就是陛下要对魏国公府下手的时候。”

    周氏听后后怕不已。

    崇明帝的雷霆手段人人知晓,多少世家大族偃旗息鼓、渐渐淡出京城舞台便是因为崇明帝私底下的打压。

    前段时日镇国公府好不容易从这浪潮里保下满府的权势,如今却又轮到了魏国公府。

    若魏国公府能抵御浪潮还好,若抵御不了,她可要为月姐儿再寻一个夫婿才是。

    “咱们家大业大的,也不必让女儿去魏国公府受苦。”周氏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的意思不过是要看魏国公府会不会举家覆灭。

    若覆灭了,定然不会让严如月再受苦。

    严松也打着这般主意,夫妻两人素来在这等大事上意见相同。

    他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若魏国公府熬不过这一波劫难,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月姐儿断送了后半生,只从门生里挑一个性子和善的将她嫁过去便是了。”

    两人一番商议后便沉沉睡去。

    又过了两日,因见魏国公府还是没有半点动作,周氏也恼了。

    她在镇国公府里怒骂魏铮是个宠妾灭妻的畜生,只顾着宁兰和青姐儿这两个贱人,却将自己的发妻置之不顾。

    严如月也听了些冷言冷语,只苦于自己无法下地,到底只能躲在床榻里掉几回眼泪而已。

    周氏等来等去等不到魏铮的登门道歉,便让人去魏国公府打探消息。

    就在这情势尴尬之时,魏铮让人送了一只红漆木匣子给严如月。

    周氏代替严如月打开了红漆木匣子,赫然见里头摆放着一封休书。

    “休书”二字十分醒目,霎那间让周氏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