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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哪怕医术再精湛,也治不好金阳公主心里的伤痛。

    金嬷嬷在旁瞧着金阳公主无助落泪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去寻了魏铮。

    魏铮知晓此事后便让人去京城的酒红楼里请了个说书先生来。

    金阳公主最喜欢听惊险刺激的志怪小说,只可惜如今在病中却没了兴趣。

    魏铮意识到兹事体大,索性因为在刑部受人排挤的缘故,便请了几日假。

    他日日抱着青姐儿去荣禧堂陪着金阳公主说话,一来二去,金阳公主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里终于露出了些笑影。

    眼瞧着朝堂局势动荡不安,她便让金嬷嬷将自己私库里的银票全都拿了出去,都交给了魏铮。

    “这些银两都是娘亲这几年攒下来的,哪怕将来有人抄了我们的家,只要能保住你们的命,这些银票就能让你东山再起。”

    金阳公主说着说着便从矍铄的眸中滚落下两行清泪。

    她摇摇头,自嘲一笑道:“娘亲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金阳公主说话的嗓音越来越轻淡,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好似是在对别人说。

    魏铮不想让她徒增哀伤,便笑着提起了青姐儿长牙和叫人的这些悠闲小事。

    金阳公主心情转优,将银票和田契交给魏铮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家和万事兴,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娘亲什么都不想了。”

    魏铮也笑,只道:“娘亲放心,儿子一定保护好这个家。”

    钱财乃身外之物,崇明帝只要留有一丝怜悯,留下魏国公府阖府的性命,哪怕将这百年的国公权势给出去又如何?

    他不在乎。

    *

    一个月后,魏忠带着浩浩荡荡的魏家军进了京城。

    崇明帝派文武百官迎接魏忠的到来,魏铮与金阳公主也彼此搀扶着候在人群之中。

    为首的魏忠坐于枣红色骏马之上,意气风发地享受着旁人的赞赏。

    最后魏忠便迎着众人的目光进了皇城,先去崇明帝跟前述职了一番,最后才回了魏国公府。

    金阳公主理也不理他,只问了他一句路上是否安好,这便寻个理由回了荣禧堂。

    魏铮则问起了魏忠一路上的辛劳。

    魏忠只摆了摆手道:“先别说这些了,先见见你姨娘和你弟弟吧。”

    魏铮脸色一僵,宁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虞,便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掌。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门廊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妇人牵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儿走进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