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味与原先那寒症相冲的寒药,两相一抵消,姑娘从前的寒症尽是消退了大半。”

    他一边为宁兰把脉,一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只道:“以毒攻毒,姑娘从前的寒症也解了。”

    朱嬷嬷虽不懂医理之事,可大抵能听明白这事于宁兰而言有不少好处。

    “您的意思是,我们姑娘的寒症已不复存在了?往后生子怀孕便十分容易?”朱嬷嬷压低了声音问箫大夫。

    箫大夫点了点头,只道:“生子一事需要机缘巧合,老夫不敢打包票,只能确定姑娘的脉象里没有那么严重的寒症了。”

    宁兰听了这话,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觉得豁然开朗了几分。

    她便有气无力地问:“大夫,那我此刻的虚弱可有法子能解?”

    “姑娘不必担心,老夫只要为您开一剂安神药,您便能痊愈。”

    宁兰点了点头,说话声虽已气若游丝,却还是彬彬有礼地朝箫大夫行了个礼。

    这一次的诊脉,带给宁兰的皆是好消息,她虽身子不适,心里也十分高兴。

    严如月要戕害她,却不想弄巧成拙,反而帮了她一个大忙。

    也许是老天怜惜她前半辈子孤苦无依,既是天不亡她,她愈发要咬牙坚持下去,活出个精彩的模样来。

    送走了箫大夫后,朱嬷嬷亲自去给宁兰抓药,又哄着她将安神药喝下。

    黄昏之时,朱嬷嬷问起宁兰的意思,只道:“夫人在暗处使坏,姑娘可要将此事说给世子爷听?”

    宁兰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我不说。”

    朱嬷嬷疑惑:“为何不说?世子爷与夫人正巧生了嫌隙,您这一张嘴,世子爷必然要勃然大怒。”

    宁兰喝下汤药后精神也好转了不少,浅笑倩兮地与朱嬷嬷说:“爷对夫人的恼怒也不会持续太久,在我没有把握能将夫人拉入深渊的时候,我不想贸然出手。”

    说到底,严如月身份高贵,又站着礼法宗义里主母的位置,碾死宁兰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她不想以卵击石,也不急着要挤占严如月在魏铮心里的地位。

    时光漫漫,她只想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嬷嬷放心,夫人害了我的这每一笔仇和债,我都牢牢记在心上,不会忘记。”

    宁兰朝着朱嬷嬷莞尔一笑,笑意摄魂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