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严如月之间的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宁兰不过是个催化剂,即便没有宁兰,终有一日他也会受不了严如月这刁蛮狠辣的性子,从而夫妻反目。

    “回去吧。”魏铮掩住了神色间的哀伤,便与宁兰一同回了西霞阁。

    *

    这些时日,魏国公府上下都在流传着魏铮宠妾灭妻之说。

    没几日的功夫,严如月失宠的消息便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金阳公主因此回了一趟魏国公府,虽没有召见宁兰,却将朱嬷嬷唤到了身前询问了一番。

    朱嬷嬷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她听。

    金阳公主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严如月这回是碰上硬茬了。”

    纵然她话语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却也没有插手宁兰与严如月之间的纷争。

    金阳公主走后,镇国公夫人周氏又面色匆匆地赶来了魏国公府。

    朱嬷嬷外出去打听消息,只听人说周氏在清月阁里待了两三个时辰,最后面色铁青地离去,瞧着是与严如月起了争执的模样。

    “这是常有的事,咱们这位夫人本就生了一副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要臭的性子,惹恼了世子爷不说,如今连她亲娘都受不住她的脾性了。”

    朱嬷嬷这话却没有让宁兰放松警惕,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团扇,一边说:“说不定是障眼法呢。”

    这话朱嬷嬷却听不明白,因见宁兰没有往下继续说的意思,便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又过了风平浪静的几日,唐嬷嬷忽而来了一趟西霞阁。

    她脸上的红肿已尽数退了下去。

    堆着笑,她与朱嬷嬷说:“明日是魏老太太的忌日,咱们府里的女眷都该去普济寺上香祈福。姑娘如今虽还没有正经的名分,却也是服侍过世子爷的人,很该按着礼法去老祖宗跟前磕个头才是。”

    提到“礼法”二字时她咬着牙加重了语气,瞧着是怕朱嬷嬷与宁兰推辞着不肯去普济寺的模样。

    朱嬷嬷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第一时间应承下此事。

    她走回正屋与宁兰商议了一番,只道:“姑娘,奴婢不相信夫人有这般好心,这事怕是透着几分蹊跷。”

    宁兰沉思了一番,青葱似的玉指叩在了梨花木桌案上,她笑了笑,只说:“世子爷最是孝顺,我若推辞着不去,岂不是对魏老太太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