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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烟出殡那一日,宁兰终于从床榻里起了身。

    魏铮守在宁兰榻边三日,与她说起南烟的丧事。

    英武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只紫檀木棺椁,连着三日不进米食,央求着英平王与英平王妃同意她抬南烟为贵妾。

    并为南烟肚子里的孩子立了名碑。

    南烟的身后事办的极其盛大。

    英武木然着一张脸,在南烟的灵堂上为她守着灵。

    魏铮前去吊唁的时候曾安慰过英武一番。

    英武却只是淡淡一笑,敛去眸中狠意,“放心,罪魁祸首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呢?”

    魏铮顿时哑了语,罪魁祸首是谁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况且英平王府与镇国公府本就不对盘,如今英武又记恨上了严如月,事态愈发不好收场了。

    魏铮摇摇头,只道:“你放心,她虽是我的正妻,可杀人偿命的道理我也明白,我不会插手这些事。”

    有了魏铮这句话,英武心口也是一松,只笑道:“昨日镇国公托人送了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礼品来,哥哥您说,他是什么意思?”

    “是在为她的女儿恕罪。”魏铮只道。

    英武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愈发恣意:“有了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魏铮回魏国公府后,便与宁兰说起了南烟盛大的丧仪。

    宁兰艰难地扯动了自己的嘴角,只说:“小王爷如此情深,是南烟的福气。”

    宁兰要比前些时日更消瘦了几分。

    南烟死后,她便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活在这世上的也只剩下了一个躯体。

    魏铮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多花些功夫陪伴在她左右。

    “等南烟头七过了,我带着你去京郊的庄子上散散心吧。”

    魏铮的安慰映在宁兰的眼里显得格外苍白。

    她笑了笑,只说:“都听爷的吩咐。”

    两人相对无言,魏铮又要忙着刑部的事宜,便又赶去了外书房。

    朱嬷嬷端着安神的汤药进屋,见魏铮不在内寝里,便与宁兰说:“姑娘,奴婢问清楚了,夫人的确是被世子爷禁足了。”

    宁兰自嘲一笑,南烟与腹中胎儿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被严如月所害,换来的却只是“禁足”这般无足轻重的惩罚。

    真是可笑。

    怪道旁人总是说人命轻贱不同。

    可在宁兰眼里,严如月却不配与南烟相提并论。

    她想,这样恶毒的女子,不该活在这世上。

    “嬷嬷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朱嬷嬷闻言,便悄然退了出去。

    这两日她服侍着宁兰时,总觉得她家姑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却又说不上来。

    *

    三日后,金阳公主回了一趟魏国公府。

    此番归来,她是为宁兰主持着纳妾仪式。

    在她得知严如月被魏铮禁足了之后,竟是破天荒地露出了几分笑影来。

    “本宫这糊涂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朱嬷嬷又提起了南烟与腹中胎儿不幸被毒害一事。

    金阳公主却不置可否。

    不多时,唐嬷嬷来访。

    她一进正屋,便跪在了金阳公主身前,诚惶诚恐地说:“公主,夫人请您救救她。”

    金阳公主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只道:“她倒是有胆气,竟还敢来求本宫?”

    唐嬷嬷只道:“夫人……夫人说爷定然是受小人欺瞒,才会将南姨娘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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