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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屋之后,宁兰亲自给魏铮斟了一杯花果茶。

    待他饮下茶水,消退了这一整日的疲乏之后,她方才笑道:“是个会让爷十分开心的好消息。”

    这时,魏铮心里也有了几分好奇心,他瞥了两眼身前容色沉静的宁兰,问她:“是瞧见什么好玩的话本子了吗?”

    提到“话本子”,宁兰脸颊处便染出些赧然来。

    她虽不识得几个大字,可在西霞阁四下无事的时候,时常会让芳箬将话本子说给她听。

    有一回被魏铮听见了几句,他暗暗将此事放在心上,让无名去书塾里采买了好些时兴的话本子来。

    魏铮不知晓其中的内情,只以为宁兰存了几分要精进自己学识的心思。

    他不知晓的是,南烟在没有入英平王府之前最喜欢看话本子。

    斯人已逝,宁兰只是继承了她的遗志,以此来告慰她的亡灵而已。

    她看得话本子越多,便愈发思念着南烟,对严如月的恨意就愈发汹涌。

    “爷,妾身要与您说的事,和话本子无关。”

    话音甫落,魏铮也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只问宁兰:“究竟是什么事?”

    朱嬷嬷极懂眼色,以把芳箬、沁儿和雪儿等丫鬟带出了正屋。

    内寝里只剩下魏铮与宁兰两人。

    宁兰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心绪,便与魏铮道:“今日府医来给妾身诊脉的时候,说妾身的脉象很是奇怪。”

    关乎宁兰的身子,魏铮便拿出了些真挚的态度,凝视着眼前的宁兰道:“怎么了?”

    宁兰便将府医的诊脉之语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魏铮听。

    魏铮听后顿时喜意大起,立时不由分说地让无名去宫里请了太医来为宁兰诊治。

    章太医匆匆而来,才进内寝,魏铮便领着她走到了宁兰的床榻前。

    章太医为宁兰把了脉,沉吟半晌后只道:“这脉象的确是有几分怪异,敢问姨娘从前可是极为体寒的体质?”

    魏铮在旁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章太医给宁兰把脉。

    “是。”宁兰无比真挚地回了话。

    章太医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思忖半晌后只道:“老朽应是能断定姨娘的脉象是喜脉。”

    话音甫落,魏铮先满眼惊讶地愣在了原地,而后才问章太医:“此话怎讲?”

    章太医到底是医术精湛的妇科圣手,这一发话,便彻底扫除了宁兰心中的疑虑。

    最近她春风满面、喜从心来,不仅成为了魏铮的贵妾,竟还诊出了有孕。

    章太医也知晓魏铮抬了个贵妾一说,心里虽有些惊讶,却是丝毫不显。

    等他为宁兰开了安胎药之后,章太医便赶回了太医院。

    魏铮攥着宁兰的柔荑,含笑着问:“这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这些时日,魏铮因为严如月有孕一事很是心烦意乱。

    从前他与严如月有情时,满心满眼地期盼着能早日有个拥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他算是看穿了严如月的恶毒本性,那点情爱已然被消失殆尽了。

    说句难听些的话语,严如月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

    魏铮挣扎过也无奈过,最后还是肩负起了做父亲的责任。

    而宁兰被诊出有孕之后,魏铮却是情真意切地欢喜了一场。

    不知不觉间,宁兰已然占据他的心门。

    只是魏铮的反应映在宁兰的眼里,却是欢喜中露出了几分淡然的模样。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抬着眸瞧了好几眼魏铮,便道:“爷,您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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