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墨，故而凝视时看不到底。
陆凛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怎么？看我看入迷了？”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让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这完全不像平时的陆凛节。
乔意皱眉，只当陆凛节是喝醉酒说胡话，没有搭理。
可他还不依不饶，继续道：“你不工作的时候还不错，这睡衣很适合你，就是幼稚了些。”
真是醉得不行了。
乔意干脆将视线移至窗外。
陆凛节撑着脑袋，眼神暗了暗。
当他眼眸中的寒意褪去，眼神中只剩下了默默隐藏的爱意。
就像是那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烟消雾散，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厨房门被拉开一条缝，徐秀华将脑袋伸出来，招呼出声。
“醒酒汤马上好了。”
乔意转过头，“妈，小心点，别被烫到。”
厨房门关上，里面隐约传来一句。
“放心吧。”
沙发上，陆凛节早已将眼睛重新闭上，碎发随意地散在额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徐秀华将锅盖打开，热气腾腾，直扑门面。
她赶紧用汤勺盛了满满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出去。
“陆总，醒酒汤来了。”
徐秀华将碗放置在桌上，又返回厨房拿了个新勺子。
“多谢。”
陆凛节用勺子把汤盛起来，低头喝了一口。
温暖从喉咙缓缓滑进胃里。
徐秀华一脸局促。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不合适的话我再去重新煮一碗。”
陆凛节垂眸，“不用。”
不一会儿，一碗汤喝得只剩下半碗。
徐秀华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陆总你饿不饿啊？您看要不要吃点什么，只要家里有食材，我保证能给你做出来。”
陆凛节唇角微翘，“不用麻烦了。”
这样啊……
徐秀华干笑两声，大半夜地拿出扫把跟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她将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个遍，还是不能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总想找点事情来做。
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已经不晚了。
徐秀华明天见还要早起送小文去上学。
乔意皱眉，“妈，这么晚了，你就别忙活了，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呢。”
她知道徐秀华是心里紧张，于是主动提出让她去休息。
“妈不困，我就是突然想起有活没干完，所以趁现在打扫一下。”
徐秀华觉得这样不合适。
可不是嘛。
陆总都还在这里，她要是去睡觉，岂不是怠慢了？
乔意拧眉看向陆凛节，用眼神催促他快点喝完。
喝完就能送走这尊大佛了。
但陆凛节不紧不慢地搅拌醒酒汤，愣是保持在原来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乔意困得直点头，又劝了徐秀华一次。
这一次，她没再犹豫。
因为陆凛节此时抬起头。
“伯母，您先去睡吧，不用在这里等着。”
临进屋之前，徐秀华特意小声嘱咐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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