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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苏景行趁暑假带秦婉若去硗碛藏寨度夏。那时候硗碛藏寨还未开发,还保留着原始风貌。光阴荏苒,转眼十年便过去了,也不知道硗碛藏寨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才转进山路,天空便飘起细细碎碎的雪花,路面有些湿滑。秦婉若打开雨刮器,放缓车速,待她小心翼翼的开抵硗碛藏寨,已经将近晌午。

    十年未见,硗碛藏寨翻天覆地变了大样,昔日的青稞地里长出一幢幢新式的藏式碉楼,这些新房披着藏式碉楼的外衣,本质上却是时尚的、摩登的,窗户又大又亮。一楼是各类商铺,挂着五彩缤纷的招牌,卖小百货,卖各类山货,卖风干牦牛肉和用真空袋密封好的藏香猪,卖景区常见的各类手串和廉价藏饰,或者租赁花花绿绿的,廉价的藏袍。开满格桑花的小径摇身一变,成了宽阔黝黑的柏油路,道路两旁立着太阳能路灯,也很时尚摩登。村公所建在寨子最高处,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三面颜色鲜艳的旗子在村公所广场上空迎风招展,与寨子口的风马旗相映成趣。不知道谁家在炫耀新买的音响,或者为了显示与左邻右舍不同的音乐品味,一首网络口水歌在寨子里飘得荡气回肠: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着明月人世间晃呀晃,爱恨不过是一瞬间,红尘里飘摇。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了明月人世间望呀望,爱恨重复过千百遍,红尘里飘摇。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 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那段痛,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风中唏嘘,当初的你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当年他们客居的次仁旺杰家还在原来的位置,但也未能免俗跟着潮流把老碉楼改建成了新式的藏式碉楼,院子里的茵红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棵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山茶树。那山茶树枝繁叶茂,硕大的花朵密密麻麻开满枝头,红艳艳的,在这小雪天里,就像顶着风雪出嫁的新娘。

    秦婉若把车开进院子,打了几声喇叭,一位美丽的女子闻讯打开大门,望着院子里的路虎.揽胜,满脸惊讶。秦婉若紧了紧单薄的羊绒外套,下了车。硗碛藏寨海拔将近四千米,夏季异常凉爽宜人,是消暑的好地方。冬天白雪皑皑,道路极易结冰,很少有人过来,秦婉若有可能是这个季节唯一的访客。见到秦婉若,那女子赶紧跑了几步,上前一把拉住秦婉若的手,惊喜的叫了一声:“婉若阿佳?”

    “拉则,好久不见。”秦婉若笑得很客气。

    “外面冷,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次仁拉则拖住秦婉若的手往屋里走。

    踏进房门,秦婉若环顾四周,这里面又是一片新天地。原来储存食物的仓库改成了客餐厅,餐厅与客厅被一个硕大的,古典风格的玻璃壁炉隔开,壁炉里火势很旺,把整个房间烤得暖洋洋的。靠客厅那面壁炉的前方,放着一把实木躺椅,躺椅上铺着一大张厚厚的动物皮毛。皮毛上面,放着次仁则拉正在做的针线活计。

    “变化真大啊!”秦婉若感概。

    “房子是去年建的,今年夏天才装完,刚搬进来不久。”次仁拉则被夸得有点羞涩。

    “打算经营民宿?”秦婉若问。

    “是的呢!”

    “你一个人守在这里?”

    “阿哥在城里上班;莫拉(奶奶)生病在楼上没下来;拉姆念高中住校,阿爸阿妈因为莫拉的病,到大昭寺磕长头去了。”

    秦婉若点点头,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坐下来。

    次仁拉则在茶几上摆上各种藏式点心,又端来热气腾腾的酥油茶。秦婉若最近几天都没好好吃饭,闻见酥油茶的香味,突然觉得很饿,于是捧起来慢慢喝。隔着十年没见,次仁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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