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心向学。
某天,秦婉若上完课又一头扎进苏景行兼职的麦当劳,挑了个僻静的角落静静看书。那天阳光热烈,玻璃幕墙过滤掉太阳逼人的锋芒,温柔洒落在秦婉若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窗外银杏叶开始黄了,风轻轻一吹,落叶蝴蝶一样随风翩跹。有人在秦婉若对面坐下,秦婉若抬头看,程予麒看着她笑得气定神闲。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程予麒语气很随意。
秦婉若看着程予麒,有点恍神。苏景行的帅,是明朗阳光的外型,叠加胸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彩,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雅;程予麒帅得很张扬,就像天空变幻莫测的彩云,明明知道无法拥入怀中,却还是会凭空生出想要好好把握的妄念。
秦婉若微微皱了皱眉,有点不悦。
“打扰到你了?”程予麒问。
“还好,有事吗?”
“有个问题不太懂,藏在心里好久,今天碰巧遇见你,所以想请教一下。”程予麒打开手机,翻出之前拍的课堂笔记,放在秦婉若面前。秦婉若仔细瞧瞧,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如何理解的问题。
“哪里不懂?”秦婉若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秦婉若是学校文学社社长,文学素养相对较高,对于同学们的请教向来有问必答,她不想敷衍程予麒,也想看看程予麒到底有没有认真向学。
“我明白‘思无邪’的意思,就是内心坦荡,光明磊落,没有妄念。但是孔子也说过‘郑风淫’,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程予麒皱皱眉,满脸求而不解的苦恼。
“孔子说‘郑风淫’,是因为郑国把靡靡之音当作庙堂之乐,不合时宜。并不是说郑国音乐本身很淫秽。”程予麒听了这解释,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没听懂。“消磨人意志的音乐,就叫靡靡之音。听过《香水有毒》吗”?秦婉若又问。
程予麒抓抓头发,笑得有点尴尬:“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秦婉若点点头,说:“就是这首歌。”
程予麒还是没弄明白,他盯着手机屏幕,很苦恼。
“你仔细想想,如果把这首《香水有毒》搬到春节联欢晚会上去唱是什么感觉?春节联欢晚会上唱的歌,可以称为庙堂之乐。”
程予麒大笑,看来他听懂了。
“还有问题吗?”秦婉若继续问。
“没有......下次遇到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向你请教吗?”程予麒眼巴巴的,还真像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
“行,没问题。”秦婉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满口应承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之后程予麒隔三茬五便过来麦当劳向秦婉若请教,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什么“李白与杜甫同一个朝代,为什么李白那样豪放洒脱,杜甫那样沉郁顿挫”?什么“唐诗宋词除了句子长短的差异,还有其他差异吗”?秦婉若每次都很耐心仔细的解答。孔子说“有教无类”,对一个有强烈求知欲望的人,秦婉若认为任何形式的怠慢都是罪过。一天,程予麒突然问:“什么是美?美很重要吗?”
秦婉若愣住了。当然书上有标准答案,但是很显然,程予麒想听的并不是标准答案。秦婉若反问他:“你觉得怎样才算得上美?”
程予麒挠挠头,思索片刻,回答道:“好看的东西就是美。”
“对,”秦婉若点点头,表示肯定:“这是很浅层的美。你觉得某样东西好看,某首曲子好听,你的眼睛或者耳朵感到愉悦,这就是‘悦耳悦目’的美;你因为看了好看的东西,听了好听的音乐,心里因此产生很快乐的感觉,这是‘悦心悦意’的美,这个‘心意’比‘耳目’又要高一层。”
程予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