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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贺思妤点点头,“三叔生气从不大吵大嚷,但是惹恼他的人下场都……”

    她斟酌一下语言,道:“跟撞到阎罗王手上似的,都要后悔来到世上一遭。”

    姜清瑶明白了,他是怕他展露出来的冷酷无情,铁血手腕吓到她了吧?

    “那我以后不就不能惹他生气?”姜清瑶托着下巴。

    贺思妤答得飞快:“那不同,你是三婶,怎么能跟别人相提并论?”

    她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就算清瑶姐姐气三叔,三叔也不会罚她。

    听母亲说,三叔给的一百二十抬聘礼全都是好东西,是真舍得,都够清瑶姐姐花八辈子。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姜清瑶听到她这么说,没有接话,只笑了笑。

    片刻,也不知道安国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秦玉蓉也不闹了,最后还是贺怀轩代她受过,行“刺诫”。

    刺诫是一种将字刺在后背的惩罚,是贺家老祖宗留下来约束告诫族人的规矩。

    不多时,一位老者被请过来,他是专门负责这门手艺的人,只是贺家大族中久久无人行刺诫,上一个让他动手的还是十年前,一个贺家的旁支子弟。

    十年过去,手艺生疏了,老者持针的手难免抖了抖。

    “啊!”贺怀轩疼得惨叫出声,双手紧紧握成拳,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狼狈。

    曾听祖母说过父亲年少在战场上中箭,那时候没有麻药,拔箭时父亲面不改色,祖父又是心疼又是赞赏,说贺家这一代的子孙,无人能超过他了。

    贺怀轩不想输父亲太多,父亲能的,他也能。

    老者刺的是“孝”字,孝字刺于背部,就说明世子犯了不孝的过错,需要警告规劝。

    也是,世子娶了个名声狼藉,扰乱家宅安宁的妻子,置安国侯府的名声不顾,视为不孝。

    这个惩罚,该他的。

    因为刺诫要脱掉上衣,贺怀轩赤着身子跪在地上,因而除了贺老夫人和秦玉蓉,其余女眷都得回避。

    可惜了。

    她还怪想看的。

    姜清瑶没有走远,只一墙之隔,听里面的动静。

    “啊——”

    贺怀轩想忍,但他忍不住,背部密密麻麻地刺痛,伤口沁出细密的血珠,汇成细流沿着背部滑落,不消一会儿,半个背部都红成一片。

    虽然之前贺怀轩嘴上吐着“休妻”,可他还没有完全失了智。

    既然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外面的嘲讽娶了秦玉蓉,哪能这么快休妻?岂不遂了旁人的愿叫他们看笑话?

    他偏不。

    再怎么不喜秦玉蓉,也要过段时间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找些由头将她休了。

    彼时已经没人关注他娶错妻的事,也就没什么人非议他。

    贺怀轩早就有了盘算,所以情急之下才跟父亲说他可以代秦玉蓉受罚。

    夫妻一体,本该荣辱与共,同甘共苦。一人犯错,另一个代替受罚,也算合理。

    可现在贺怀轩疼得不行,又丢脸至极,心里只有后悔,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自己。

    不,你住嘴,你替不了。

    身旁两个嬷嬷扶着秦玉蓉观刑,听到贺怀轩痛苦的声音,看那惨不忍睹的背,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回想起安国侯说的话,整个人如遭重击一般。

    她的威胁毫无作用,威胁安国侯的后果就是,死了也只得草席一裹乱葬岗一丢,从此再无人记她是谁。

    犹如一粒沙子落入海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就算她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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